“如果沒有你，早就堅持不下來了。”
時小冉本不想提及這些，一方麵，是自己不願再去想，另一方麵，也是不想讓沈墨琛心裏再有過多的負擔。
沈墨琛卻摟著她，從背後擁著，兩人就在樓下大廳窗邊，看外麵春意將臨的院子。
柔聲說：“冉冉，跟我說說以前的事兒吧，好嗎？”
他說：“老公想知道。”
時小冉沉默一瞬，扭頭看他。
兩人的臉就靠在一起。
“真的想聽？很無聊的。”
“關於你的，都不無聊。”他說。
“好。”
“這個事兒，好長好長的。”時小冉說。曾想過千言萬語，在無數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都在想，要是他沈墨琛在，能知道，她一定要暢談三天三夜，十天十夜，控訴他的罪行，道出她的委屈。
可真的要開口談了，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始了。
“那就慢慢說，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那就......從你昏迷的時候說起吧。”時小冉說：“那次，你受傷昏迷，很嚴重，在醫院躺了很久還沒醒過來的跡象。
其實我很懵，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你還有口氣，我就不能放棄。我就幹了一些......一些很傻的事情。我把無聊的時候，把豆子放在一個盒子裏，喂了水。
人家說豆子發芽，該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我就心想，應該豆子發芽了，就等到你醒了，你也該醒了。
但是沒有。後來也不能直接放棄吧，又聽別人說，去寺廟祈福，在距離寺廟三公裏的地方，就開始三步一磕頭，用誠心打動菩薩，菩薩就會顯靈......”
說到這兒，沈墨琛擁緊她的手，忽地緊了一下。
但沒有打斷她的話，讓她繼續說。
“後來我就尋思著，他們都是騙子吧？騙我上去祈福？但意外的是，我在上麵抵達終點時，暈倒了，被送回醫院，醒來的時候，卻被告知已經懷孕了。
我們的沐沐跟芃芃，就在那時候，來到我們的生命中。給我原本貧瘠的生命，又送來了一些力量。
是他們讓我更加堅定，要一直等到你醒來為止。
那時孕吐，第一次懷孕，很多不習慣。睡不著，還吃不好。還得逼著自己吃。就想著，要是你清醒的時候，肯定會監督我，但不一定你監督我就有用，可能反而在期待中，還自願去做照顧好自己的事情。
你說奇不奇怪？”
“冉冉。”
“對了，我還記得，不知道懷孕的時候，我說，墨琛，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改嫁，嫁給你的對手。但是你根本動都不動一下。
相反，後來有了孩子，我說要改嫁，讓你的孩子叫別人爸爸，你就醒了。
看來，還是你的骨肉能叫醒你，我這個妻子，還得靠邊站。”
“放屁！”沈墨琛抓緊她，抱得緊得很，一點兒都不願鬆開。
說：“你永遠都是第一位，在這裏，從來沒變，不管是清醒，還是昏迷。”
抓著她的手，來到了他的胸膛。那裏，強有力的心跳，令人非常有安全感。
他說：“其實我昏迷的時候，也在想你，我做了好多好多夢，我一直在掙紮，我能聽到你說的話，隻是一直醒不過來。冉冉，我跟你一樣，我也在想你。
我想著，我不能一直被困著，我要醒來，我的小丫頭，我的寶寶，她還等著我。我一定要回來。是帶著這樣的信念，才活下來的。
包括在外麵執行任務，被人遺落的那一段時間，被拯救回來後，失憶了時，也是一樣。
我什麼都不記得，但我記得，你在喊我，你在叫，墨琛，墨琛。一遍一遍。我很清楚，那是我老婆在叫我，是你在叫我。
緣分，感覺，這些根本騙不了人。即便是我記憶被抹掉，忘了，再次見到你，我依舊還是會有感覺。那是身子的本能。我對你，都形成條件反射了。這樣，還不滿意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