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彪滿眼讚賞的看著張三,趕緊插嘴道:“是真的!”

女帝笑道:“好,你們耐心等待,朝廷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生活。”

災民們一聽立刻跪在地上道了聲謝,隨後連忙磕頭。

女帝看的有點心酸,轉身便離開了。

白洪彪默默跟在一旁,心中暗道僥幸。

還好!

一切都在正軌上,沒有讓陛下不滿意的地方。

幸虧李紳死得早啊!

虧自己還跟在李紳後麵,還沒少搞銀子。

瞧陛下這意思,惹惱了她,真是要一家人整整齊齊。

白洪彪有了計較,撲通跪在地上。

“臣有罪!”

女帝麵色生硬瞥了他一眼。

“你的事,朕早就通過內衛的密折了解清楚,補齊你貪墨的銀子,現在廣州府缺人,朕且看看你之後的表現。”

白洪彪戰戰兢兢起來,長呼一口氣。

“謝陛下,臣惶恐。”

“在降溫之前一定把災民們的房子修好,還有以工代賑一事也要盡早推進。”

女帝看著周圍的景象不禁心中生出欣慰。

災荒他見過很多,這樣大規模的災難,能處置成這樣已經算非常不錯的了。

群臣也都跟著讚同。

確實非常好,已經無可挑剔了。

再好還能好在哪呢?

修的屋子比較快罷了,給災民能修多好的屋子啊!

又逛了半日,女帝四處看了個仔細,也沒有挑出太大的錯漏。

看向白洪彪終於露出笑容:“很好!災民處置得體,朝廷自會給你嘉獎。”

“張易之何在?”

過關了!

白洪彪狂喜,拜謝道:“臣,多謝陛下誇讚!愧不敢當!”

一時間君臣盡開顏。

白洪彪老老實實回答:“王爺在天河縣府學那邊似乎和學子講學,後來又視察農田,一時間抽不開身。”

女帝點頭。

“嗯,朕心甚慰。”

上官婉兒也麵帶微笑。

五郎做事陛下一向放心。

眼瞅著女帝要到府衙,白洪彪這個急啊。

鎮北王吩咐的唱歌環節還沒安排,趕緊朝心腹使眼色。

這邊,張易之也知道了女帝要來到的消息。

一身常服上麵沾染了汙泥,這是下村慰問村民,走泥路甩的。

狄仁傑、武思月、李元芳等人都是蓬頭垢麵。

武思月:“王爺。要不要我等回去換一身幹淨衣服?”

張易之搖頭。

罕見沒搭理她。

換什麼衣服?

這是戰袍?

張易之朝身邊的張小敬、高秉燭吩咐一聲,兩人急急忙忙離開。

武思月納悶:“王爺這是讓他們去哪裏?”

張易之笑而不語。

快到城中的時候,張易之摸了摸頭上軟腳襆頭,直接拽掉,朝地上踩了幾腳。

襆頭:就是唐朝的一種帽子

狄仁傑等人都傻了。

武思月蹙眉,一下子想明白了。

就算是李元芳這等武夫,也一時間有學有樣。

跟著學,沒毛病。

一行人,除了武思月,覺得此舉做作,其他人的襆頭全部都塵土色拉滿!

女帝大老遠就看見張易帶人呼啦啦過來。

一身的風塵仆仆,常服上汙泥點點,襆頭上都是塵土,看來真是苦了他了。

“臣!張易之參見陛下!”

以張易之為首的一眾人紛紛行禮。

“不必多禮!”女帝一擺手,仔細瞧了瞧,動容道:“五郎辛苦了。”

張易之搖頭道:“臣!不苦,替陛下分憂本來就是臣子的本分,要說苦,還得是陛下從長安特意慰問百姓,數千裏遙遠,才是真的苦。”

“臣聽下麵的人,陛下過來,一時間沒了準備,來不及換衣服。衝突了陛下,臣等該死。”

武思月:“……”

“臣以這副麵貌見陛下實在慚愧!”

說著,張易之“羞愧”的別過了頭。

許敬宗素來耿直,瞧見張易之這番做作,看得一陣牙酸。

娘來,這還演起來了啊?

狄仁傑等人一陣臉紅。

瞧瞧啊,這才是為官之道,吹噓自己辛苦不算什麼,吹捧女帝才是本事。

學到了。

女帝恍然。

“陛下!先請隨臣來吧,不少人等著歡迎您呢。”

“哦?這城裏還有人要見朕?”

張易之點頭,接著走在了排頭。

沒走兩步便到了張小敬、高秉燭麵前,低聲道:“好好整!”

接著後退一步,高聲道:“奏樂!!”

兩旁樂隊突然發出巨大聲響,所有守衛不自覺的把手放在了刀上。

女帝則是鎮定自若的看著樂隊,眼裏流露出好奇。

接著一群穿的跟花一樣的孩子,跑了出來。

可可愛愛。

隨著音樂節奏,一群小孩翩翩起舞。

這種新奇的音樂形式倒是讓女帝等一眾人欣賞不已,樂器間的配合還能這麼多樣!

小孩們跳著跳著逐漸以女帝為中心形成一個半圓圍。

稚嫩的童音在同一時間傳出。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有百姓上書:

我愛你你愛我女帝陛下甜蜜蜜!

你笑起來真好看!

白洪彪站在一旁,人都傻了。

還真!真的敢這麼唱啊。

我從未見過這般古怪的場麵。

武思月整個人也怔住了,有用嗎?

女帝會吃這一套?

要知道,女帝從來就厭惡拍馬屁那一套!

有用!

武思月見女帝忽然笑了起來,眼淚似乎都飆出來了,毫無平時的雍容華貴的形象。

許敬宗無語凝噎看了看那人,若不是那人立下無數軍功,老夫非要將張易之這佞臣諫成白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