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死的太傷情呐,隨我走入頭道關。
進了喪家頭道門,一雙金獅守護門。
一個威猛凜烈凜,另一個盛氣臨人。
請問金獅去自何方,金獅回答:
閆王大帝叫我給亡者守靈。
非常久一段唱罷之後,嗩呐聲停了片刻,喪郎於是便唱出幾句對白:
孝兒孝女,從亡者過世後,大官勿做,俊馬勿騎,豔服勿穿,紅繩勿戴;自願三年行孝期至,高官可做,俊馬可騎,豔服可穿,紅繩可戴。
隨後,於是便到收尾時段:
頭頂纏繞白布頭巾,身穿披著麻質衣裳
腳下穿著龍頭草履,手裏握著苦竹手杖
到這個地方來喪前雙腿紮跪,敬請各位相助起喪
右手起喪也會動,左手起喪更加能行
四位天王鎮家宅,八位金剛抬出門
直接抬到臥虎崗,孝者跪拜敬陰陽
仙鶴先生去看地,上天仙女步羅盤
直到這時,這起喪歌結尾。孝子們方才互相幫助著起身,個個的雙腿全都跪麻掉,好久才會緩過勁
鍾離凱鴻拿走錄音器對東郭老大道:“表爺,受累了,您先喝點茶,休息一下,我讓師傅上菜,大夥喝碗黑米酒提下神,這個時候才過午夜,下半夜更加難熬”
東郭老大道:“這開歌一完就容易了,後麵可以接著來,其它散詞小句,樂隊其他人全都會唱。”鍾離凱鴻見東郭老大茶杯水變淡了,順手再次泡好一杯綠茶。立馬又去廚房吩咐上菜事情宜
這是頓普通的便飯,隻吩咐幾個平常的飲酒菜,餐桌就放在緊挨棺木的桌子上。喪樂隊的每個人由鍾離凱鴻陪伴著用碗飲著黑米酒,一邊喝一邊聊,相互間時不時講起玩笑引發一次次笑聲。拜訪的人中大部分困了於是便去睡覺,僅僅隻有小部分喜歡湊熱鬧會被他們那群人間玩笑感染著,讓人覺著象是在辦喜事情,而並不是在辦喪
第二次黑米酒剛倒上,上官晨逸報完喪歸來了,鍾離凱鴻忙起身同他講話。
司空逸靖在房間整理遺物,聽到外麵講話,知道是上官晨逸來了,立馬迎了出去,邊掏著煙,邊講道:“金哥,今兒個謝謝你了”
鍾離凱鴻說道:“上官晨逸,開了整晚的車肯定早顛餓嘍,剛好,喝些黑米酒,止困又止乏”
上官晨逸毫不客氣,與鍾離凱鴻一塊兒入座,沒有等桌上的人講話,首先主動先幹了一碗酒。大夥又調侃著,喝完第二碗不再勸酒了。每位吃了一些酸菜粉條,於是便散了席。
嗩呐再次響起,孝子們慌忙再次跪在靈位前,燒起冥紙和冥幣。鍾離凱鴻走過來輕聲對司空俊逸、司空逸靖和司空飛雲道:“已經下半夜到,明早陸續親友到來大家會非常忙,不可以全部熬著,不間斷有人陸續燒紙就可以。我覺得,你們得找個房間睡一下,鮮於凱之也給上官晨逸安排床位,明天指不定要他開車,這邊我在這個地方陪著。叫鮮於大哥也去睡,大白天醉了酒,通宵不眠更加難熬。”司空飛雲就說道:“如果要是並不是飲酒,咱爸也不會這麼……”沒有讓司空飛雲說罷,鍾離凱鴻於是便阻止住話頭道:“這是什麼時候還講。”司空飛雲瞪了鍾離凱鴻一眼,不再說講話。司空逸靖於是便說道:“我會陪著,兩位姐姐們快去睡下。”司空俊逸說道:“好吧,我們去睡,等下換你們休息。”姐妹倆一同走進了媽媽端木欣琴的房間。
房間裏燈開著,見端木欣琴側著身體和衣而臥。司空俊逸正在脫外衣,卻看見母親微閉的雙眼仍淌著淚珠,頓時淚水止不住淌了下來。司空俊逸忽然一下子哭著把司空飛雲給嚇住了,司空飛雲茫然地看著姐姐。司空俊逸沒有講話,指了下端木欣琴的臉,司空飛雲這才知道原因。陣陣悲傷之情從內溢出,眼淚在眼角處流淌。司空飛雲掏出紙巾,並沒有擦自個兒的眼眸,反倒輕柔地想擦掉母親的眼淚。可是,正在擦完又會有,接連擦了幾遍仍然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