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青蔥般的小宮女呀,如今,也成了老嬤嬤了。哎,時光啊,時光!
寧熙皇帝登基以來,前十二年,幾乎都是在守孝中度過的。
因此,大選無門,通過小選進來的宮人,便成了後宮嬪妃中,主要來源。奈何前六年,雍正帝後二人孝期,即使宮中有巧貴人那等聰明能幹,與寧熙皇帝青梅竹馬的宮妃,也不能隨意晉位。更何況,因為巧貴人出言不慎,得罪了雍正皇帝的心肝寶貝孫女和寧公主,被粘杆處灌了無子湯,於龍嗣無望。沒有子嗣撐腰,就更不可能再進一步。
巧貴人不愧是誌向高遠、胸懷寬闊、能屈能伸。雍正太上皇在,她不敢動作。一旦雍正太上皇駕崩,她就立刻出手。設法將原本孝敬憲皇後身邊女官,後來伺候和寧公主的籽言要來,日日帶在身邊調教。二人本就是親姐妹,又一起在寧熙皇帝潛邸共過事,寧熙皇帝不做遲疑,答應下來。
哪知,半年以後,謹言就收到敬事房折子,說萬歲爺在巧貴人屋裏,寵幸了籽言,要皇後用印。
碧荷站在一旁看著皇後憋屈又不敢明言,咬著牙用鳳印,心裏一陣難過。想當年,孝敬憲皇後麵對這些事情,向來是雲淡風輕,不甚在意。用印也從來就是她們這些女官的事。孝敬憲皇後那是瞥都不瞥一眼。
等敬事房管事蘇培盛走後,碧荷趁著給皇後換衣服時,提了幾句當年孝敬憲皇後初登後位時的趣事。言語裏暗示皇後,多想開點兒,可不能跟那些宮婢們計較。不管怎麼說,籽言是伺候過長輩的老人,皇後心裏就是不喜歡,麵子也要做足。不可落下善妒的話柄,叫人乘機上眼藥。
謹言在孝敬憲皇後身邊伺候的時候,衲敏已經取得雍正幾乎全部的敬愛,自然不知道原來,婆母娘以前的日子也不比自己強多少。
低頭想了想,幽幽歎氣,“姑姑說的是,本宮確實不如皇額娘沉得住氣。隻是,我心裏,真不好受。”
碧荷一笑,“娘娘,不會是想要一國之君的愛情吧?”
謹言抬頭,看著碧荷,半晌方答:“本宮怎麼會奢求那些?”
碧荷搖頭,“一個女人,希望得到丈夫的愛,有什麼不對呢?平民百姓,也有不少夫妻恩愛,何況帝後?”
謹言苦笑,“是嗎?”
碧荷陪著笑笑,“隻是娘娘,您也要使些手段才是。萬歲爺不同於先皇,對女子——他,嗬,他春秋正盛。娘娘,您老是這麼端莊,一國之母那是對外人。總不能,小兩口關在屋裏,也這麼嚴肅吧?男人嘛,總是愛嚐鮮。時不時對他撒撒嬌、使使性子,他覺得有意思,自然就常來。”
謹言低頭,“這——我是皇後啊,使得嗎?”
碧荷聽了,搖搖頭,反問:“皇後就不是女人了嗎?”
謹言聽了,沉默不言。
當月十五,寧熙皇帝來景仁宮過夜。謹言聽從碧荷教導,特意換上一身素雅衣服,峨眉淡掃,不施粉黛。抱著和寧公主,教她寫字。
寧熙皇帝年過二十,膝下隻有一個女兒,見了珍珠,自然寵愛非常。滿人講究抱孫不抱子,可這閨女,還是可以抱的。當即,不叫皇後等人施禮,抱起閨女,舉高高。
珍珠自幼養在雍正身邊,見慣二人在皇瑪法麵前俯首稱臣。對父母並不懼怕。覺得皇阿瑪舉地太高了,頭暈,便掄圓了胳膊照寧熙皇帝腦門兒上招呼。
謹言等人嚇地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上,趕緊一窩蜂地上來,解救萬歲爺。
哪知寧熙皇帝不怒反笑,抱著閨女飛飛,嘴裏還說:“朕是珍珠最厲害,連皇阿瑪都敢打。看朕將來給你找個厲害女婿,好好治治你!”
珍珠一兩三歲的小孩兒,又被雍正寵壞了,哪裏管那麼許多,張口就回:“找個厲害老婆,好好治治你!”
謹言聽聞,恨不得一頭栽地上裝暈。
寧熙皇帝聽了,瞅瞅皇後一臉尷尬無奈,哈哈大笑,“哦?咱們大公主,還有這本事?”
謹言扶額,上來跟寧熙皇帝搶閨女,嘴裏埋怨:“您就慣著她吧。等長大了,真嫁不出去,看您怎麼辦?”
寧熙皇帝搖頭,“皇帝的女兒,哪裏愁嫁?”
謹言無語,抱閨女回裏屋,懶得搭理寧熙皇帝。
寧熙皇帝逗閨女逗上了癮,緊跟著進來,恰巧碰見公主將一杯熱茶打翻在皇後身上。皇後解開衣服忙活著脫掉,免得燙傷。
屋裏除了碧荷,沒外人伺候,寧熙皇帝進來之時,正是皇後衣衫半解之時。一抹酥胸,半遮半掩在天藍色肚兜下,隨著皇後輕輕脫衣,呼之欲出。
珍珠見了,不顧剛剛闖禍,從炕上爬過來,伸著胳膊就要吃奶。
碧荷急忙趕過去,抱公主出去,免得礙事。
謹言扭頭,這才發現寧熙皇帝已經在門簾處站了許久。剛要施禮,就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急忙攏了衣服,轉身過去,嘴裏埋怨:“皇上——,您先出去,容臣妾更衣。”
女人,就算平日再嚴肅,脫光了給男人看,也撐不起平日那端莊模樣。這副小性子看在寧熙皇帝眼裏,那就是風情萬種。捂著滿腔熱血,幾步上前,一把抱住皇後,兩隻大手,伸進衣服裏亂摸,嘴裏喃喃:“還換什麼衣服,早晚要脫!”
說著,寧熙皇帝那根棍棍,隔著幾層衣物,直頂皇後腰肢。
謹言羞慚,本想發怒,猛然想起碧荷姑姑教導。心下百轉千回,輕輕放軟身姿,用心體會。等到寧熙皇帝衣服脫光之時,謹言暗暗讚歎:碧荷姑姑所言極是。男女歡愛,還是蠻有趣的。
心裏這麼想,手便不再隻顧防禦。按照謹言所授,一把擒住寧熙皇帝命根子,上下□。眉眼半開,軟軟柔柔地去勾皇帝,“皇上,您呀!這天還沒黑,你就進了內幃。不怕傳出去,叫禦史們彈劾?我看,您還是過會兒再進來吧。”說著,將腰間衣服往上拉拉,單單露出半個肩膀,斜對著寧熙皇帝,伸出玉筍般的一截藕臂,請萬歲移駕。
寧熙皇帝早就給撩撥地火起,哪裏還顧得什麼禦史。更何況,宮闈私事,禦史怎會輕易得知?一把拉住皇後,壓在身下,嘴裏罵道:“你個賤梯子,把朕弄硬了,不說善後,就想跑了?今日,非要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不可!”說著,顧不得拉床帳,硬硬地頂進去,大動起來。
為給雍正守孝,帝後已經久不同房。謹言情動,往日積壓的陰火也給煽著,摟著寧熙皇帝,將酥胸緊緊貼在男人胸口,嘴裏壓抑著低聲呻吟。
寧熙皇帝低吼,“大聲叫,朕要聽!誰敢嚼舌根,滅他九族。”
謹言聽聞,咯咯大笑,跨坐在寧熙皇帝身上,不住磨蹭,嘴裏學著碧荷姑姑教導,嗯嗯啊啊,不住說著:“皇上,你好曆害!……快點兒,用力……,嗯,就是這兒,摸摸……”
叫累了,就湊過去,含著寧熙皇帝舌頭,唇齒交纏,誓將寧熙皇帝榨幹,方才罷休!
見過大膽的,沒見過皇後這麼大膽的。寧熙皇帝高興,更加賣力。幾陣低吼,總是不肯放手。最後,還是珍珠公主在外哇哇大哭,要找皇額娘。寧熙皇帝受了刺激,這才小腹一緊,噴薄而出。
帝後二人相對跨坐,謹言回過神來,瞅瞅自己竟然□,緊貼在皇帝身上,登時羞得無地自容,一個骨碌,滾到床裏,抓過被子嚴嚴實實裹好,瞪著皇帝埋怨:“都怨你,瞧瞧,外頭肯定好多人!”
寧熙皇帝咂摸咂摸方才滋味兒,不怕死地貼上來,“怕啥?夫妻交合,那是天理綱常。朕想要嫡子,還要管什麼白天黑夜嗎?”
謹言啪地一個枕頭摔過去,“無恥!”
寧熙皇帝偏偏頭避開,“無恥就無恥,皇後,你先歇歇,朕晚上回來,再接著無恥。”說著,也不叫高無庸、小於子伺候,自己下床穿衣,掀開簾子,抱閨女玩兒去了。
碧荷領著兩位嬤嬤進來,笑意盈盈地問:“主子娘娘,可還好嗎?”
謹言低頭,摩挲著胳膊上的銀鐲子,嬌羞著“嗯”一聲,“姑姑說的是,女人——也是有**的!”說完,埋頭到枕頭上,低聲笑了。
盡管皇後越來越得皇帝喜愛,然而,隨著皇後再三有孕,留皇帝一人在身邊,總是不好。
珍珠公主漸漸長大,也開始給母後出主意。“皇額娘,那個籽言常在,不是以前皇祖母身邊伺候的宮人?您給她麵子,提她為貴人得了。正好,叫她跟巧貴人住對麵,倆人愛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謹言皇後聽聞,深以為是。第二日,就下了冊子。這對姐妹同盟,開始破裂。
因為籽言是祖母婢女,皇帝高看一眼。珍珠公主便托碧荷姑姑打聽到以前孝敬憲皇後身邊所有宮人名單,跟母後說明,開始插手景仁宮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