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出版後記(1 / 2)

張倩儀女士一直關心本書的編輯工作,先後針對本書的編排體例、版式等方麵提出了寶貴的建議,並專門為本書撰寫跋文,在此深表謝意。而關於本書中可能存在的錯漏,也歡迎讀者批評指正,我們會在未來再版中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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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

沈先生除編撰《中國曆代服飾圖錄》(即《中國古代服飾研究》,此名為最早在曆史博物館進行編撰時的定名),還有十幾種物質文化史的研究在進行著,如“獅子在中國”、“婦女坐具”、“熊經鳥申”、“扇子的衍進”、“玻璃史話”、“螺鈿史話”、“銅鏡史話”……其中關於“扇子”的研究,1978年時本準備再由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沈先生還為此寫了後記。後來先生又因調入社科院曆史所等一係列工作,而使得出版事宜擱置下來,他也全心投入到《中國古代服飾研究》的校對整理中。“扇子”的研究最終在2005年由萬卷出版社出版。

這些物質文化史的工作條目繁多,細致嚴謹,是沈先生一貫的研究方式,也是我跟隨沈先生的契機,在這裏引入沈先生當時對這段研究的記述及對於扇子”研究的概述圖表,作一份插注:

在日常器物中,有千百種東東西西,和大多數人生活關係十分密切。有的地區,常年都少不了它;有些方麵,又明確反映出中外文化交流的影響;(時間早可上溯到兩千年以前,如“便麵”式扇子對於東南亞或印緬影響。近也有了千把年的曆史,如“折疊扇”、“白鬆扇”來自日本、高麗對中國的影響。)又還有直到如今,每年新的生產數以千萬計,作為中國手工藝品,分散於世界各國,繼續發生普遍廣泛作用的。

但是關於這些事物本身的曆史,文物工作者,大都還沒有把它當成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采取個較新的,也較切實的態度,試來進行些探索性分析綜合工作,得出些新的認識,新的理解。不是以為問題小而平凡,值不得注意;就是覺得由唐到清,書上有的是各種記載,想明白它,查查書也就成了,哪還算得是什麼問題?其實,所謂“不是問題”,也許恰恰就“是個問題”。因為知識若隻限於書本,常由於輾轉抄撮,真偽虛實參半,實不大得用。書上沒有的,更不會憑空得到“發言權”。

新中國成立以來,隨同工農業生產建設,出土新文物以千萬計,對於整個中國曆史發展和文化布局,都已為我們提供了大量嶄新的物證:或豐富了曆史內容,或糾正了曆史謬誤(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對於文獻記載,進一步得到證實肯定)。這還不過近於一個開端,不久將來,出土新文物肯定還將增加千百倍。

一個具有曆史唯物主義基本認識的史學工作者,稍稍和這份無比豐富現實材料發生接觸,都必然會感到眼目一新,不能不承認照過去搞問題方法,是大大不夠的。或許會感覺到,一部二十四史,隻近於官定的“通史綱目”,主要內容,隻涉及社會上層的矛盾變化,取予得失,所占分量極大。至於維持這個偉大國家機器運轉,千千萬萬人民的千年萬載勞動生活現實,和社會發展中的一切文化成就貢獻,以及對於世界文化交流的影響,卻著墨不多,未免過於簡化了“曆史”。特別是關於“物質文化史”的進展,簡直可說還像是一個“空白點”,實有待從另一角度分門別類來進行大量研究工作,才會取得明確的認識,對於貫穿了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三個階段,所有勞動人民共同努力,重要發現和發明,如何推動了曆史前進的過程,作出嶄新的判斷。若依舊照傳統方法,來談中國物質文化史,是永遠接觸不住問題,得不到正確理解的。

至於一個文物工作者,他麵對現實,將更加會感到老辦法難解決新問題。從大處說,比如曆來上限六千年的黃帝傳說,和麵對達八九千年一堆新的骨石木角陶生產工具的出現,舊傳說就已經動搖,曆代考古學者把新石器出現,估計在一萬年左右,也都已因之得從新考慮。就小事說,比如長沙馬王堆西漢前期古墳竹筐中發現了兩把竹編半翅形扇子,發掘報告中隻輕輕一筆帶過,好事者又詫為稀有事物。其實若聯係磚石刻畫做點比較工作,就會明白它比棺上那個招魂引路幡也可說還重要一些,因為恰恰是唐初博學多聞顏師古注《漢書·張敞傳》提及的“便麵”。以“扇子應用進展”作例,這種扇子且在兩漢魏晉間約四五個世紀還是生產主流。隨後魏晉南北朝才有“紈扇”、“羽扇”、“塵尾”、“塵尾扇”等繼續出現,代替了它的地位。紈扇在唐代成主流後,先後形象也還不同。北宋以來,傳自高麗、日本的“白鬆扇”、“折疊扇”,逐漸代替了較前一切,而取得新的地位。

這些事事物物,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它的發展和彼此相互關係又如何?若隻知單純引書證書,當然不易得到明確具體印象。若結合部分實物和圖像,作些比較分析,對於這類問題的真實發展成就,才會有比較真切的了解。若再把眼光放寬一些,用大量圖像為主,適當引申文獻作注釋,從正反兩麵去求證,所得知識將會完全不同。試用這麼一種探索研究的方法,作出的估計和判斷,由於材料分散難於集中,仍難免會有錯誤。但方法無疑將是較新的,接近於唯物的。可望不斷充實以新的內容,取得認識上的進展和突破,弄清來龍去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