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沉沙往事掠過心尖,惟獨伊人麗魘鐫刻心間,此生無緣相伴老,來生誓尋伊白頭。深摯地道一聲“珍重”,在心底。願往後,邂逅如意郎,珍愛伊一生。
清瑩的淚珠尚懸在眼角,卻見女子眸光緊縮著他絕毅的背影,貝齒緊咬粉唇喃喃:“對不起!我愛你…”
幾十匹快馬閃馳過一片片稀疏的樹林、狹長崎嶇的幽穀,冽風擦過麵頰如刀割般生疼,但反恐隊員們仍狠揚長鞭催胯下的駿馬再提速。
遙望巍峨的順州城樓上放下一條尺把長繩吊著一個披頭散發的黑衣人,黑色勁裝亦是破綻不堪,定是遭受了極為酷烈的鞭刑。
馬隊瞬刹馳抵順州城下,秦壽當即仰麵衝城樓厲聲吼道:“耶律信!你給我出來!”
城樓上迅速衝出一長隊張弓托弩的遼兵,幾百張勁弩瞄準著這支數十人的馬隊,卻並未進行射擊。
“何人來此撒野?”卻聽城樓上傳來一聲剛勁有力的斥問,身著黑色勁裝的耶律信邁著闊步屹立到城樓中央,眼神淩厲地冷睨著城下的秦壽一行。
秦壽麵不改色地與他相峙片刻,忽然揚聲道:“耶律信!看在我們大家曾出生入死的份上,請你就放了劉茫吧!”
“放了他!”耶律信眉梢一揚,手臂向半空一揮,冷惻惻反問:“那昨夜他可曾想過放過我呢?”
秦壽當即執重起麵色,正色道:“這不可同日而語!”
“怎不可同日而語?”耶律信狠咬下話音,眉目間殺氣陡盛,卻忽又眸光一閃,唇角勾出不懷好意之笑,冷惻惻道:“想我放他一命亦非不可!隻不過你必須在此立誓,你們宋國立刻撤兵,並歸還占領的我大遼城池,以後繼續配合我大遼打擊鄧厲兵恐怖組織餘黨!”
卻見秦壽踢馬上前了兩步,猛一拔肩頭短刀,目中仿若有火般怒瞪向耶律信,並義正詞嚴地一字字道:“耶律信,我在此嚴正地告訴你,燕雲十六州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便是我宋人的疆土,我大宋對此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還有,今日我要幫鄧厲兵正名,他並非是什麼恐怖分子,他是我大宋偉大的民族英雄!他所行都是正義的與偉大的!”
“正義!偉大!”耶律信從鼻子裏冷哼出聲,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眉目間殺氣更甚,厲聲駁斥道:“那鄧厲兵在我大遼境內頻繁發動恐怖襲擊,致死多名無辜百姓傷亡!試問這就是你們大宋國所謂的正義與偉大麼?”
“哈哈…”秦壽仰天一笑,眸中是極盡的不屑與憤恨,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著正氣的殺機,手腕忽地一轉,將鋒利的刀尖遙遙指向佇與城樓上的葉信,正顏厲色道:“你們遼人恣意地屠戮和奴役我大宋成千上萬的子民隻字不提!而我們的民族英雄殺了你們幾個遼人卻是大驚小怪、張皇其事,唯恐天下人不知!宋人正義的反抗也被你們歪曲成什麼恐怖襲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簡直是一派胡言!秦壽,你休要在此顛倒黑白!”雙拳驟然攥緊,耶律信厲聲壓下秦壽的正氣之言,忽然一把從身旁的遼兵手中抽過雪亮的彎刀,眸中冷光一閃,彎刀隨之直立而起,猛地砍斷了吊著劉茫的長繩。
劉茫沉重的身軀迅速下墜,卻在將要落地時,一直如死去般的劉茫忽然嘶吼著使出渾身解數掙斷了雙手上綁著的繩索,雙腳順勢一蹬城牆,淩空翻滾落地。未等身形穩住,便提步飛躥至秦壽身旁,單手一撐馬臀,雙腳猛蹬地麵,穩穩當當地騎上了馬背,竟似完全未受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