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管,你滾!”雖然心知秦壽是在關心自己,但沉浸在悲痛欲絕之中的蔡暄早已喪失了理智,一把推開秦壽的手,眼神幽怨異常,哭吼道:“你怕凍死我不怕!你滾回城去吧,我在這陪我哥哥關你什麼事!”
怔怔注視著女子因悲慟而扭曲失色的麵頰,秦壽的眼裏閃過黯然的歎息,手指不自禁地緩緩收緊,終於指著墳塋衝女子咆哮道:“你哥哥已經死了!你拭目再仔細看看清楚,這是他的墳塋!人死如燈滅,你就算在這跪上一輩子他也不會重新活過來!你明白嗎?”
“嗚嗚…”被秦壽這麼一番怒叱,女子的眼淚再度洶湧起來,淚流滿麵地趴倒在蔡將軍的墓前瘋狂地抓刨著用泥土夯起的新墳,似乎想將墳內的人挖出,聲音哽塞地哭號道:“我哥哥沒有死…他不會丟下我的…”
秦壽忽然不由分說地一把拉起蔡暄粘滿泥垢的玉手,死死地握緊,厲聲道:“你快給我冷靜下來!沒有人希望你哥哥死!可是他已經死了!就算你不相信這也已經成了事實!你忘了你哥哥說的最後一句話了嗎!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聽到沒有!”
無法抑止的熱淚源源不斷地從閉緊的麗眸中湧出,蔡暄任由秦壽握緊的手,他的手是那樣地充滿熱度,可惜自己的心已經再也無法感受到了——失去了生命中最親的人,自己冷徹的心怕是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了罷!
“給我振作起來!”秦壽扶住女子嬌小的雙肩,用力地晃了晃,軟硬兼施,語氣漸漸變得平和下來,“你以後的路還很長!切勿一直沉湎於悲慟之中!”
這時,有一群人忽然打著燈籠從涿州城中邁了出來,步伐齊整而又溫儒,似乎是為了悼念蔡將軍而來,原來是宋江等梁山英雄。
宋江等人徑直走到蔡將軍墳塋前,肅穆萬分地深深鞠了三躬,不禁喟然長歎:“蔡將軍一生盡忠報國,赤膽忠心日月可鑒!如今戰死沙場,也是死得其所!”
“多謝宋頭領對將軍的悼詞!”秦壽立刻向宋江抱了抱拳,言語間充滿感激。
“秦隊長多禮了!”宋江也是恭敬地抱拳回禮,然,眉目間卻隱隱透出一股焦急與躊躇之色,終於還是默不作聲地歎了一口氣,言歸正傳道:“秦隊長,如今蔡將軍已經犧牲,我大軍不可一日無帥!還請秦隊長為這數萬將士擔下此重任!”
“不不!”秦壽聞言急忙擺了擺手,誠懇地推辭道:“這反恐部隊有一幹兄弟竭力協助,在下都已感力不從心,何談指揮這千軍萬馬啊!”
“秦隊長,請你莫要在推托了!試問這軍中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這將帥一職!”宋江正色道。
“不不!”秦壽仍然極力推脫,眼睛忽地一亮,拱手道:“宋先鋒,想當年你在梁山乃是一山之住,統領多名悍將,而且與官軍交戰,多能以少勝多!在下懇請宋先鋒出任大軍元帥!”
宋江正欲推辭,秦壽急忙加重語氣懇求道:“望宋先鋒為這數萬兄弟的性命著想,切勿推辭!”
宋江看著秦壽誠懇的目光,終於點頭接此大任:“恭敬不如從命!宋某必當為收複燕雲十六州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秦壽立即向葉信等人示了個眼神,眾人齊齊抱拳道:“多謝宋先鋒!”
接了此重任,必定就要身負起將帥的職責,宋江眼中盡顯煩憂之色:“我們接下來與遼人的戰爭主要就是攻城和應對他們的騎兵戰隊!”說著,宋江低低歎了口氣,“可這攻城一向不是件容易之事,而這騎兵對更是勢如破竹,難以抵擋!不知秦隊長有何妙策?”
秦壽眼神微變,略一思索,便知宋江所言句句屬實。當務之急,除了攻城還得抵禦遼人強大的騎兵戰隊,日上與遼國騎兵交鋒的情形仍曆曆在目,現下想起,不由後怕。
宋江見秦壽沉思不語,心中不由更加焦急,於是搖頭歎息道:“看來隻有以死相搏了!”
宋江的一語歎息點醒了秦壽心中的思緒,忽地眼神一亮,“宋先鋒,你們梁山的淩振頭領不是發明了一種能炸山碎石的火炮麼!何不用這火炮來轟那城門!”
“唉!”聽得如此良策,宋江仍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秦隊長有所不知啊!上次你們官軍攻上梁山,已經將我梁山的火炮盡數銷毀!火器專家也被格殺殆盡!而這一時半會若想造出火炮,真可謂赤手登天啊!”
“呃!”秦壽愕然低呼,一股悔恨之意驀地湧上心頭,“都怪我太魯莽!這可如何是好啊!”
“隊長!”佇於一旁的諸葛南沙忽然輕喚了秦壽一聲,俊秀的臉上泛出淺淺的笑意:“屬下倒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