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南沙清秀俊美的臉孔因挾了幾分陰柔的笑意竟顯得有些妖異女氣,如同這暗夜荒野裏躍動的磷火,詭異豔麗不可方物。
眾人的目光隨之齊刷刷落在了他的身上。
宋江急忙向諸葛南沙長身一揖,恭聲道:“這位小兄弟有何妙計,還望不吝賜教!”
“妙計不敢當!”諸葛南沙也立即抱拳回禮,斂去眼中的笑意,語氣嚴肅起來:“幾年前,我在瓊州曾與家師將木炭、硝石、硫磺混合在一起煉丹,然而,在煉製的過程中卻突然轟隆一聲,將千斤重的銅爐震飛,幸好當時家師和我不在煉丹房內,若不然,肯定是屍骨無存!後來,我便將這三種原料各取一定的分量裝在一個竹筒中,外麵接上一條引線,用明火點燃令其炸響。其威力的巨大足可以斷石分金!我把它稱為霹靂彈!”
“哦!”一點即明的秦壽驚喜萬分,忙脫口問:“那南沙你的意思就是用這霹靂彈炸開城門!”
諸葛南沙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不過,製作這霹靂彈極度危險,我的手曾經也被炸傷過!”說著,他將手伸至眾人麵前,手背上的肌膚果然有著大片扭曲的傷疤,看著眾人訝異的神情,他明澈的眸底隱隱浮現出一絲憂慮,“而且,這霹靂彈也是我在幾年前製造的,製作程序也都有些模糊,如今再製造,可能會有些麻煩!”
“麻煩也要製造!”秦壽麵色一肅,半是命令半是請求道:“南沙,你一定要想方設法把這霹靂彈製造成功!”重重拍了拍諸葛南沙的肩膀,秦壽的眼中淨是期望與信任的光,“能否以最小的傷亡代價收複燕雲十六州全靠你了!”
心知秦壽交個自己的是一個多麼沉重與艱難的任務,諸葛南沙絲毫不敢含糊,緩緩低頭沉思不語,心中似是陷入了萬難的抉擇當中。
“如果這位兄弟覺得困難的話!那就算了吧!我們在想想其他的對策!”見諸葛南沙長久不語,宋江略顯焦急地捋了捋胡須,目光和藹而又意味深長地注視著諸葛南沙。
宋江的激將法果然奏效,諸葛南沙立時抱拳向眾人保證,眼神堅定不容置疑:“請大家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無不眼中含笑。
雖然心中的第一件憂慮已被攘除,但宋江仍未有所展顏,臉色還是如同夜色一般凝重,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道:“可這遼國騎兵實在是難以對付啊!若我們現下組建騎兵與之相抗其一沒有遼國騎兵豐富的作戰經驗,其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騎兵作戰主要還是靠凶悍的戰馬,而我大宋卻沒有優良的戰馬!”
“宋先鋒,就算沒有沒有一點作戰經驗!沒有一匹優良的戰馬!我們也必須要有自己的騎兵戰隊!”秦壽接過宋江的話,臉上肅穆,語氣堅決不容置喙,“經驗是靠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的!而戰馬我們可以從遼人手中奪取!”
雖然秦壽神色堅毅,語氣堅決,但宋江仍是愁眉深鎖地負手在眾人麵前徘徊了兩步。
“我有話要說!”一直跪地痛哭的蔡暄不知何時已斂起滿懷的悲慟,起身佇於眾人麵前,參與到眾人的討論之中:“不知大家可曾聽聞過曆史上一次著名的戰役——城濮之戰。”不顧眾人訝異的表情,蔡暄自顧自地向眾人講訴道:“春秋時期,晉文公與楚成王為爭奪中原霸權,在城濮大戰。楚軍居於優勢,晉軍處於劣勢。晉國下軍副將胥臣奉命迎戰楚國聯軍的右軍,即陳、蔡兩國的軍隊。陳、蔡軍隊的戰馬多,來勢凶猛。胥臣為了戰勝敵人,造成自己強大的假象,以樹上開花之計,用虎皮蒙馬嚇唬敵人。進攻時,晉軍下軍一匹匹蒙著虎皮的戰馬衝向敵陣,陳、蔡軍隊的戰馬和士卒以為是真老虎衝過來了,嚇得紛紛後退。胥臣乘勝追擊,打敗了陳、蔡軍隊。”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軍效仿晉軍的戰法,以虎皮蒙馬嚇唬遼國騎兵!”秦壽的眼中驚喜莫名。
“對!”蔡暄眼神溫柔地看了秦壽一眼,踱步在眾人麵前走動起來,唇角挾著睿智的笑意,“我們不一定要用真正的虎豹皮,我們可以把布料染成虎豹皮的顏色綁在戰馬的身上!這樣既不用花太大的代價,也簡單易行!各位認為如何?”
“妙!真是妙策!”宋江立刻朗聲盛讚道,言語之中不乏欽佩之感,“沒想到這位姑娘芳齡輕輕,便具有如此不遜於男子的雄才大略,實在是難得!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巾幗不讓須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