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月恍然大悟,臉上一陣驚恐,鄒眉道:“你……你難道……難道你就是那森羅殿王。”
那人不答,坐在床沿,忽然臉上罩了一層寒霜般,仰頭向天自語道:“義子羅四,死於褒城司寇,名一劍莊莊主名震之手,現如今名震已死,我隻好殺了他的老婆孩子,為你報仇,你泉下有知,也當含笑了。”
“姓羅的。”羞月忽然大叫道,“看你行事,也是個響當當的角色,如何不分好歹?”
窗外龍海聽他們說話,未料此文雅之人便是讓他們聞風喪膽的森羅殿王羅苦,看他年紀至多不過四十,真是讓他大感意外。更驚的是羞月竟敢當著這個大魔頭的麵對他如此大罵,心中不禁大樂,他巴不得羞月惹腦了這魔頭,被他一掌劈死才好。
不料森羅殿王羅苦竟是一愣,繼而笑道:“我本來就是個壞蛋,這在江湖上人所皆知,我想殺誰就殺誰,難道還要分什麼好歹嗎?”
“你……”羞月一時語塞,頓了頓方道,“你要殺名震,我現在幫你殺了,你應該謝我才對。”
“哦,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羅苦仿佛才明白這個道理似的,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又道,“按你的說法,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嘍?”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羅苦的反複無常,陰陽變幻讓羞月心中甚是忌憚,雖明知此人是來要他們命的人,臉上卻隨著羅苦的話滿臉含笑道:“那當然了,羅大哥如果願意,小妹自然願意交大哥這個朋友。”
“哼——,沒用的朋友我才不要呢……”羅苦說著站起來,走到羞月麵前,一把摟住羞月,道:“你說呢?”
羞月一驚,未料羅苦如此大膽,想掙脫卻感覺羅苦抱著自己腰間的手一陣撫弄,身子竟酸軟無力,驚恐地看著羅苦把她壓在寬大的書桌上……
饒是名一也是個閱女無數的小淫蟲,此時見母親這般無忌,也是羞憤難當;念康雖幼,卻也已通男女之事,聽羞月在羅苦身下喘息**,也羞得低頭不看。龍海卻是咬牙切齒,胸口那把憤怒之火再也按奈不住,大喝一聲,一腳踹開房門,罵道:“莊主屍骨未寒,就在旁邊躺著,你這賤人竟然當著自己丈夫的屍體與仇人做那苟且之事,當真下賤之極。”說著一掌向圧在羞月身上的羅苦擊來。
羅苦正沉浸在溫柔鄉裏,猛見這彪形大漢叫罵著向自己撲來,也是一驚,回頭看了龍海一眼,冷冷一笑,隨著羞月的一聲尖叫,借著名震的書桌右用手一按,左手抱著羞月兩人橫著身子飛了出去。隻聽喀嚓一聲巨響,這張木桌已被龍海一掌擊碎。
龍海雖然知道羅苦是江湖第一死士,武功定然比自己高強。但一來他實在氣急,二來羅苦與羞月正行苟且之事,自己又突然偷襲,縱然不能一擊而中,也當打羞月一掌出口惡氣,未料被他輕易地躲了去,而且是抱著羞月一起閃開,大驚之下,方後悔自己魯莽。但此時卻不由他多想。羞月花容一驚,隨即恢複冷靜,一見是龍海,心思一轉,邊扯上衣服蓋著身子邊對羅苦道:“羅大哥殺了他,此人多次欲羞辱於我,現在又撞壞我倆好事,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羅苦雖不知龍海是何人,然而也確實不能讓他出去亂說,況且見羞月盛怒之下,又是別樣的一份冷豔之美,當真不舍得被這龍海攪了到手的好事。見龍海罵著向自己看來,冷冷一笑,右手五指成爪,淩空向龍海抓去。羞月隻見從羅苦五指中發出五道白氣如箭射到龍海頭上,龍海冷哼一聲,身體一僵,咚地一聲倒了下去。
莫說羞月一點武功不懂,就是在窗外的名一見羅苦向著空中輕輕一抓,龍海便已倒在地上,也是聞所未聞。還不知道龍海是死是活,聽母親鄒著眉頭問羅苦道:“羅大哥,龍海他……”
“死了。”
“什麼?這就死了。”羞月說著向龍海走去,卻驚叫了起來,名一隨著羞月的眼光向龍海看去,卻見龍海頭上被羅苦手中發出的白氣抓出五個窟窿,形狀大小正如五個手指插出的洞一般,此時正汨汨地向外冒著血。名一見此,陡覺一陣恐怖,嚇得呆了。念康聽羅苦說龍海死了,兀自不信,此時見龍海頭上出血,方驚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饒是他聲音細小,卻也驚動了屋內羅苦,羅苦反身一掌向他所在之處擊出,念康隻覺一道陰冷之氣透過胸腹,直入小腹,登時全身僵凍。此時正值深夜三更,這道陰氣衝入念康丹田,恰勾起念康體內寒氣發作,兩股陰冷之氣兩相交融,在體內橫衝直撞,痛如刀絞。偏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體內縱如翻江倒海,外表卻如冰雕的人一般,連氣息都聞不見。此時羅苦一掌擊出,身子一閃,已飄到門外,隨後跟出的羞月卻大叫道:“名一,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