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和念康逃出褒城大牢後,念康一心想著回家去見姒冰兒和家人,但褒師爺的速度也真快了點,還未待他出城便封了城門,畫了他二人肖像,又動員司寇府兵丁挨門挨戶的搜查,念康無奈之下隻得又返回找到龍海。龍海無奈,隻得把念康帶在身邊。白天本想馬上去見名震,卻不料陽五守著劍莊大門,他隻得和念康喬裝一翻,準備趁夜而入,恰在門口遇到名一。便乘機製服了他,在他的帶領下入了名一劍莊,剛到名震住處,便聽到房中傳出名震與羞月的爭吵之聲。龍海捅破窗紙向內看時,心裏一驚,卻見燈燭下名震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有氣無力地恨聲道:“這畜生連自己姨母表弟都敢殺,我若把劍莊交給他,名一劍莊數十年名聲,定要毀在他手中,此事你休想。”
“這恐怕由不得你,你也休怪我不念十多年夫妻之情,待你死後,我會讓名一為你風光大葬,就當你替我們母子倆去死,就當我對你不起吧。”羞月說著這樣的話,麵色卻比冰霜還冷,仿佛躺在她麵前的這個人不是與她相處十多年的夫妻,而是仇人一般,輕歎一聲又說,“明日森羅殿王到來,殺了你為羅四報了仇,自然離去。那時我會讓名一回來接掌劍莊,你放心,有我為他主持一切,劍莊會在名一手中揚名天下,威震武林,你作為開創劍莊的祖師,也跟著榮耀,若你地下有知,也當含笑九泉了。”
“你癡心妄想,”名震恨聲說著,又笑道,“要誰做莊主,還是我說了算,江湖上的規矩,豈是你想亂就亂的。”
“是嗎?”羞月一副胸有成竹地笑道:“你是不是還想著龍海,還有你那師弟瀟灑……”
名震大驚,想從床上坐起來,卻又摔倒在床上。龍海心中暗驚,看樣子名震是受了重傷,卻不知為何。又聽名震喘息著問:“你……你怎麼知道?”
羞月笑道:“這麼多年夫妻,你想做什麼,以為能瞞得過我。實話告訴你,你背著我讓龍海調查名一,又假意讓龍海坐牢以躲過明日一劫,寫遺書給他要把莊主之位傳與你那師弟瀟灑,我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遺書在我手中,龍海也被我殺了,劍莊中褒度,陽五皆聽我吩咐,就算你那師弟到來,也是枉然……”
“你……”名震未待她說完,胸口一陣氣血上湧,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目血紅地瞪著羞月盯了半響,身子一軟,竟氣死了。
窗外龍海大吃一驚,正要破門而入,隻見房內白影一閃,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男人已站在名震床前,伸手一探名震鼻息,愣了一會,回身瞪著羞月罵道:“你竟把他給氣死了,當真可惡。”
龍海又驚,心道:“此是人是鬼,如此快的輕功身法,真聞所未聞。”回頭看看名一和念康,見他們也是一臉詫異,料也不識得。又聽名震已死,悲痛之餘,倒冷靜了下來,凝神傾聽,倒要看看還有何事發生。
羞月正不信名震就這樣死去,忽見了此人,也是嚇得花容失色,顫聲道:“你……你是人是鬼,什麼時候來我房裏的?”
那人雖已到中年,卻身白衣,樣貌英俊,一身的風流之氣,聽羞月問,笑笑說:“聽聞名一劍莊莊主夫人乃南國第一美女,故來一觀,果然名不虛傳,隻是未料是個冷血美人,連親夫都殺得,嗬嗬。”
羞月聽他調笑語氣,怒道:“你放肆,來人……”
“別叫了夫人,你埋伏在門口那些人整個是一堆草包,”白衣人說著自顧坐在名震床頭,搖了搖頭道,“名一劍莊這麼大的名頭,枉我還想在此大顯身手哩,真是……唉……真是大失所望也!”
“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羞月想他能說來就來,怕陽五早就被他擺平了,既然叫也無用,倒也冷靜下來,開口問道。
白衣人坐在床沿上,上下打量著羞月,仿佛欣賞一副美麗的風景一般,直看得羞月滿身不自在,方笑道:“夫人呐,你壞了我的好事,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你的好事?”羞月莫名其妙地問。
“是啊。”白衣人說著回頭看了看名震道,“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