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可有請貼?”一個夥計問。
“什麼請帖?”鮮明看了看他,冷冷地問。
“今天我們樓主辦喜事,請的都是城裏的達官顯貴,所以今日不做生意,你們若是我們樓主的客人,請進,若沒有,對不住,請別家去。”
鮮明聽了回頭看看天殘子。天殘子上前嗬嗬笑道:“辦喜事?這個憨二牛,今年都辦了兩回了,卻不知又有什麼喜事啊?”
“你這老頭大膽,敢直呼我家樓主……”他正要發火,另一個夥計看天殘子仙風道骨,樣貌非凡,忙上前拱手笑道,“老人家既知道我家樓主,敢是相識,卻不知如何稱呼?我也好去稟告。”
天殘子依然笑道:“你隻管去稟告,讓牛二來接我就是,他要問,就說刑人二字就成。”
那夥計聽見刑人二字,臉上一驚,忙轉身向樓內跑去。鮮明貴為將軍之子,深知侯門深似海的道理,看這天一樓氣派非凡,這樓主非富即貴,未料天殘子竟然識得,而且還讓他出來迎接,不免對天殘子敬若神明,心想:“以前爹爹也向他說過殘教,被周天子幾翻剿殺,早已退回岐山深處,沒想到這都城內還有他的勢力。”當下問道:“爺爺,刑人是誰?”
“嗬嗬,他是這天一樓樓主的姐夫,也是我的徒弟,等你到了鳳凰嶺就能見到他了。”
鮮明哦了一聲,卻見從裏麵慌慌張張跑出來一個漢子,樣貌粗曠,年約三十餘歲。見了天殘子行禮道:“天一樓樓主牛二拜見教主。”
“罷了,我說憨二,你今兒又有什麼喜事啊?”
牛二嘿嘿笑說:“這回可並非屬下胡鬧,今日正是屬下兒子牛大心出生滿九天,所以請了些江湖朋友一聚,未曾想教主到來。早聽得教主遠遊,卻不知如何到了鎬京?”
“嗬嗬,我倒也趕得巧,”天殘子說著進了天一樓,又問牛二道,“你姐姐和姐夫可曾到來?”
“姐夫坐鎮鳳凰嶺,總領教中事務,未曾到來,隻派了人送了賀禮。”
“嗯。對了,他叫鮮明,”天殘子指著鮮明對牛二說,“乃千畝城將軍鮮列之子,我欲讓他拜入刑人門下,你以後可要多親近親近。”
牛二聽了忙向鮮明賀喜,邊讚道:“這小子英俊非凡,日後必為我教棟梁。”
“好了,你忙你的去,我這裏不用你侍候,給我們準備點飯菜,我們吃了還要上路。”
牛二唯唯而下。鮮明待他走後對天殘子說:“爺爺,怎麼牛樓主很喜歡辦喜事嗎?”
“聽人說是這樣的。”
“聽人說?他是你的屬下,難道你不了解他嗎?”
“這些年教中的事大都由刑人——也就是你未來的師傅在管,我老了,也該讓他們多曆練曆練。這牛二便是你師傅一手提拔起來的,別看他憨憨傻傻的,人精明著哩,一雙大金印掌也練得不錯,這兩年做了天一樓樓主,為我教在鎬京廣納人才,也算是我教中優秀的年經人了。你以後要多和他親近知道嗎?”天殘子這幾日和鮮明相處,見他年紀雖小,辦事卻透著幾分精明沉穩,比一個成年人還顯老道,是以有意讓他多知道一些教中之事,正如牛二剛才所說,假以時日,他能成為教中俊才也未可知。
鮮明點了點頭。飯菜上來,二人用過。天殘子又讓牛二打上一壺酒,備些幹糧,一老一少,出鎬京,一路向岐山而來。
天色向晚,二人行至古邰城,鮮明奇道:“爺爺,天色向晚,看前麵是一座大山,我們為何不在此住下,明日再行。”
天殘子笑道:“你可知前麵這山叫什麼?”見鮮明搖頭,天殘子繼續說道,“這就是稷山,山上有……”
“有座聖母廟。”鮮明搶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