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的生活離陶潛的“南山”已經很遠了,牛糞與ju花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愛,我和小棒子每天最大的功課就是把一隻ju花插在牛糞上。我聽過很多新詞彙,並且善於運用,比如我一看見小棒子試圖搶在我前麵把ju花插在牛糞上便會氣急敗壞的叫到:“斯文敗類”,小棒子這時候總會停下來,楞楞的看我一陣子,而我則會毫不猶豫,一腳衝到前麵把ju花插在牛糞上。這裏有一點要說明的是小棒子比我小2歲,他停下來發呆並不是由於他明白我在說什麼,而是在長期的交往中他已敏銳的發現隻要我大聲對他說話,這事一定好不了,如果這時候他動了,沒準會挨拳頭。一般這事發生後,我總會笑眯眯的望著他,企圖激怒他並乘機打他一頓。這種圖謀在成功了兩次以後成功率下降為零,但報著一種僥幸心理並作為一種保留習慣,我是從來都不願意停止譏笑的。一般情況下,小棒子隻會怯怯的說一句:“你賴皮,牛糞應該是我的”,他說這句話的傳統姿勢是結結巴巴的說並且邊說邊往後退,這說明我的威懾力是十分大的。但這一次他顯然長進了,他學習到了不少,他脫口而出的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不是好話!”他很激動但顯然一點也不明白自己說的這句話的意思。這時候我往往會站出來瞎捭一陣,這不是什麼難事,隻需要注意兩點,1,聲音要大,這樣聽起來有底氣;2,說的要流利,不要慌,你怎麼說他也沒有一雙慧眼。基於這種思想我向小棒子解釋了“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句話的意思,原話如下:
從前城裏有一個姓趙的人十分喜歡養花,可是有一個問題,無論什麼樣的花在他手上從來沒有活的超過7天。這一天這個姓趙的又從一個好友那得到一株ju花,看上去十分有精神。拿到花,剛開始姓趙的還挺高興,到處拿給人看,可是轉眼到了第6天了,他想想自己那些花以前的經曆開始苦惱起來,害怕這株ju花也像以前那些花一樣在第七天枯萎。這時候一個長仆看見自己東家這麼愁眉苦臉的,心想:“上次就是因為這家夥死了隻花,臉陰了半個月,自己的工錢也被莫名其妙的壓了半個月,這一回要是和上一回一樣那可怎麼好?!”長仆馬上想起自己的老父也養了很多ju花,看上去還不錯,就暗示東家去找自己的老父請教。姓趙的是個秀才出身,長仆幾句話下來自己也就明白了是那麼個意思,馬不停蹄的趕到長仆家向老人詢問養ju花的事。老人那時候正在放牛,看見兒子的老板急衝衝的奔自己來,心先涼了一半,正琢磨著兒子又犯了什麼事,姓趙的卻露出一張笑臉:“老伯,你的花怎麼養的那麼好啊,有什麼訣竅嗎?”。不知道是姓趙的說話的神態太肉麻了還是怎麼著,那牛“嘩”的一聲拉出一泡屎來,老頭也嚇的說不出話來,手指攙和著就不知道怎麼指到牛糞上去了。這姓趙的大喜,馬上派人用一個盆把牛糞裝上帶到城裏去了,那花就這麼活下來了。所以啊這“鮮花插在牛糞上”是個規矩,和種莊稼一樣,不澆屎尿它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