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吃肉了(2 / 2)

看上去我似乎很年輕,我的生命還很長,我是在用一種詭辯的方法隱約去事情的一部分,因為一件事情,如果你完整的知道它,你是無法活下去的,我就是用一種人類善用的伎倆遮蓋住事件的尾端,這樣我就能靠著一種未知性勉強的支撐下去。這看上去好象一點也不真誠,我就像一個騙子,欺騙生活的同時活下去,卻不明白原因。這不是一種可以讓人信服的“奇跡”,其實不是那樣的,它還是有秘密的,生活並不能一下子被洞察,它躲的遠遠的,它是存在的。我將證明給你看,但還不是現在。

那天父親打我的工具是洗衣服用的棒槌,直到打斷,他也沒有停下,而我始終沒有出聲。這件已經發生過而不用去猜的事我還是可以完整敘述的:我正在吃牛肉,父親本來是靜止不動的,他的手卻不知道在什麼時間已經劃到了我的脖子,我吃的正香一點也沒覺察到,他的手卻忽然發力了。他的眼睛一下子睜的很大,像詐屍了般,他還是沒有生命力的,我們都沒有說話,我知道牛肉不能吃了,就將目光轉向父親。他的動作很幹淨,和他平時教訓那些不聽話的雞一樣,一把把我拎起來往角落一摔,時間與角度都控製的很好,我正好落在2隻凳子中間,然後他開始掄棒槌,我在下麵聽棒槌響。這根棒槌還是新的,他已經打斷過很多根了,我知道這一根也不會支持很久,我的腰很硬,這要得益於父親多年的訓練。我並不覺得很疼,我知道很快就會過去,我關心的是打完這一頓後父親會不會殺我,我從兩跨間向後打量著,我在想父親會用什麼來結果我呢,柴刀還是菜刀?最後我認定還是柴刀的可能性大一些,一方麵是父親知道我的皮骨很結實,菜刀不一定起作用;另一方麵是菜刀比較貴,萬一砍缺了刃這對我們這個家庭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打完後,父親開口了:“讓你奶奶給你搽點藥,睡覺去。”

在床上我開始用我與生俱來的數學天賦計算開來,我考慮的是怎樣吃這頭牛可以吃更長的時間,怎樣吃能夠把它的效用最大化。然而事情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第二天父親請了許多村民到家裏來吃牛肉,人很多,大家都挺高興,隻一頓一整頭牛就隻剩下牛架子了。父親很小心的把架子用幹淨的麵粉袋裝了起來。

我的看法是這樣的,在村裏沒有冰箱,與其放著吃不完讓牛肉爛掉不如做個人情請大家吃一餐,而牛架子則是放不壞的,可以放起來慢慢熬湯喝。

我的想法一點也沒錯,這之後很長的一段日子裏,我們的主菜就是白菜熬牛骨頭湯,胡蘿卜熬牛骨頭湯,鹽水熬牛骨頭湯,諸如此類。那段日子大概有一年那麼長,直到骨頭差不多化沒了。我知道骨頭都慢慢的到我們肚子裏去了,我們沒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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