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要謝謝我,那就笑一個給我看看。”雨夕脫口而出,這也許是她心裏的想法,所以才不需要思考的就說出口,她好像從未見他笑過,眼神永遠是那麼憂鬱,身影總是給人孤單的感覺。雨夕很希望他能笑一笑,那種發自真心的笑容,雨夕想,他笑起來一定很美,他的笑也許會讓世界失色。就如古人所形容的‘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那種魔力,好希望現在就能看見這樣的笑。
笑,顧嵐冥為難的注視著雨夕,他忘了該怎麼笑了,也笑不起來,即使和雨夕在一起他很高興,可卻也不知道該怎麼笑了。他不想看到雨夕失望的表情,卻隻能心情低落地開口:“我不知道要怎麼笑!”
雨夕呆住,因為他的話徹底的呆住,甚至眼中升起了霧氣。他說什麼?他說不知道要怎麼笑,一個連笑都不知道的人,多麼的悲哀。難怪他的眼神總是那麼憂鬱、冰冷,一個連笑都不知道的人,他怎麼會不憂鬱。可他為什麼會忘了笑?在他的生命中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會讓他失去了笑容,甚至忘了該怎麼笑,突然間,雨夕很想知道這背後的故事,她想讓他笑起來,開心的笑,開懷的大笑。可她該這麼做才能讓他笑?
“你——”雨夕發現自己連開口說話都有些困難,聲音哽在喉嚨,難以發出。
“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故意不笑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笑了。”看著雨夕微紅的眼眶,顧嵐冥著急地問道。不希望她不高興,更不喜歡看到她想哭的模樣,那會讓他的心就猶如針刺般的疼痛,很難受,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為什麼他要說出讓她如此感動的話,雨夕抱住他,埋在他的懷裏哭出聲,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這樣哭,就連爺爺死的時候,她也沒有在別人麵前哭,她總認為哭是弱者的表現,所以她從不哭,現在她卻為了他哭了。
她要讓他快樂起來,忘卻過去的所以不開心的事,從新開始,她要讓他以後的每天都笑對人生,她要為他留在這個學校,哪怕這個學校很差,哪怕這裏不是她喜歡的學校,她也要為他而留在這裏,終有一天,他會笑!
顧嵐冥手足無措的抱著聽雨夕,雖不解雨夕為什麼哭,但隻要雨夕需要,他的胸膛永遠都為她保留。
夜深了,顧嵐冥和聽雨夕不知道以這樣的姿勢維持多久。此時此刻,他們心靈是接近的,是相依的,沒有所謂的正與邪,沒有所謂的賭局,沒有所謂的輸贏,隻有他和她!
※ ※ ※
晴空萬裏,陽光明媚,照應著整個大地,又是一個好天氣。J大校園裏生機勃勃,到處都是學生發出的嘈雜的聲音。
現在是J大第一節下課時間,學生們三兩人的聚在一起,有人聊著現在的偶像明星,有人聊著學校裏的八卦,有人聊著某某和某某正在交往,無一不聊。
隻有聽雨夕孤單一人,站在法律係的走欄外,仰望著頭,讓刺眼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在J大裏,她沒有可以聊天,八卦的朋友。所有人對她總有一份防心,總是不願和她深交,這和以前受同學老師歡迎的盛況相比,雨夕發現自己更喜歡現在的一個人。享受一個人的安靜和寂寞,沒有人能夠進入的世界。
雖然有時候看著他們聊天時的快樂模樣,雨夕也會想起以前和同學相處融洽時候,但她卻沒有要轉回原來學校的念頭。不單單因為‘那個東西’所說的‘我主即將醒來,奏時,他將統領世界’,這句話讓她有了好奇心,還有她的心在這裏有了掛念,她說過要教會顧嵐冥笑,所以她不想轉學。
驀地,雨夕口袋中的手機發出了聲響,它打斷了雨夕的思緒,雨夕淘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喂,怎麼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你不上班了嗎?”
“……”
“你今天有課,……不行,下午我有約了,不過可以和你吃個飯。”尹丞律除了是商學係的客座教授外,畢竟還有其他的工作,能有空閑不容易,既然不能答應他的邀約,和他吃頓飯不為過吧!
“……”
“好,好,那我下課後去找你,那這樣,拜拜!”
上課鈴聲響起,雨夕把手機放進口袋,轉身走進教室。
雨夕仰望著商學院的大樓,真的好大,商學院是J大最大的一棟樓了。雨夕走進商學院,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商學院。感覺特別比一樣,是因為和尹丞律相約的關係,還有因為顧嵐冥是商學院學生的關係。雨夕不知道,她斥罵自己幼稚,什麼時候她變的走到哪裏總是會想起那個有著藍色猶豫眼睛的男生,時刻為他擔憂,時刻牽掛著他,甚至連朋友也不忘拿出和他相比。這是什麼樣的心態?雨夕自問。
“雨夕,我在這裏。”尹丞律搖著手喊道,笑著走向聽雨夕。“想吃什麼?”
“都好。”笑看著尹丞律,這個滿臉陽光和笑容的大男孩,這個像天使一樣的男孩。雨夕感慨的想著,要是顧嵐冥也能像他一樣滿臉陽光和笑容,那多麼美。可如果顧嵐冥也有這樣的笑容,那麼顧嵐冥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顧嵐冥嗎?還能是她所擔心所牽掛的那個顧嵐冥嗎?
怎麼又想起他了,雨夕搖了搖頭,專注著身旁的尹丞律。和尹丞律有說有笑的走出商學院。而這一幕,剛巧讓想去餐廳的顧嵐冥和侯闋所看見。
顧嵐冥陰鬱的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他發覺自己好難受,他想衝過去拉過聽雨夕,對那個男生說,聽雨夕是他的,別人不可以靠近。
可他終究沒有那麼做,隻是低下頭,掩飾著眼中的失落,然後,邁開步伐,往餐廳的反方向走去。他想他終究不能有幸福,也不會有笑容!他不顧背後苦苦叫喚的侯闋,忍住想哭的衝動,為什麼給了他希望,卻要讓他失望,就像媽媽一樣,給了他希望,卻毀了他的希望,讓他徹底的失望。為什麼要在他懷裏為他哭,給了他奢求的機會,卻狠狠的毀了這個機會——
她們是不是隻會為他擔憂,不能為他停留。她們是不是會給他關心,卻不能給他想要的幸福。而他是不是永遠隻能看著喜歡的人遠離的背影。如果是這樣的結果,那麼他不要那份擔憂了,那會讓他好心痛,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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