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雨夕懊惱的同時,顧嵐冥睜開眼。他瞅著雨夕皺著的眉頭和擔憂的眼神,他又看見這樣的眼神了,為了這個眼神,他可以不顧一切。
他也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他更記得雨夕來到時看著他的複雜眼神,有擔憂、有心疼、有無助。雖然他被‘那個東西’附身,可是他依舊清醒,隻是無力反抗罷了。他擔心,他無奈,擔心雨夕的以身犯險,他無奈自己的無能為力,連自己喜歡的女生也保護不了。
喜歡!他喜歡上聽雨夕了嗎?是的!他喜歡上聽雨夕了,甚至比喜歡還多,在第一次看見雨夕對他露出擔憂眼神時就喜歡上,或者是在餐廳裏第一次見到雨夕時就喜歡上她,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可不管他是何時喜歡上她,他明白的是自己一定要留住這份美好。
顧嵐冥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就在他張嘴的同時,門口出現了朱邱和侯闋,他們異口同聲地道:“冥,你沒事吧。”
“是你。”
※ ※ ※
晨曲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那個豬頭男,他怎麼會在這裏?不過,嘿嘿!是他自己****送死,那就別怪她了,剛剛因為趕時間而想著擺脫他,現在她可不趕時間,她要好好的找他算一算賬,她半個月的工資啊!
因為晨曲的一聲驚呼,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她,侯闋更是驚訝會在這裏看見這個惡女,這算不算冤家路窄,剛剛是她跑的快,才沒好好修理她,現在她送到他的地盤來,不給她一點顏色,他還叫侯闋嗎?
他不過出門買個東西,居然在J大附近撞上這個惡女,不小心的摸了她一把,她居然賞了他一拳,讓他的臉現在還隱隱作痛。讓他的俊臉掛彩,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女生,像他這麼俊的臉,她的拳頭也賞的下去。
侯闋摸著隱隱作痛的臉,走到晨曲麵前,微笑著道:“真高興又見到你啊!惡女。”
這個笑麵虎,別以為他笑著,她就看不出他現在很生氣。但是,她也很生氣,她的錢,她的錢被捐給國家啦!要不回來了,啊!
想到這裏,晨曲無意識的又一拳出去。她的錢哪!
侯闋穩穩的接住了向他飛來的拳,陰沉地道:“你以為讓你打了一次,還有第二次嗎?”還想打他,真是不知死活。
晨曲抽出被抓住的手,不廢話的對侯闋展開進攻,兩人就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打了起來。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好似今天要是不死一個他們絕不會罷手。
雨夕看著大打出手的兩人,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痕,笑著自己心中的算計。小錢奴那麼愛錢,而侯闋那麼多的錢,如果把他們湊成一對,這結局一定很美吧!
“住手小錢奴,再不住手,你剩下半月的工資也泡湯了。”看著一聽到錢馬上停手的小錢奴,雨夕得意的笑開,抓到別人的弱點就是有這個好處。
晨曲不甘願、委屈的看了眼雨夕,她就知道拿工資威脅她,總有一天她不幹了,看她還怎麼扣她的工資。真是氣死人,那是什麼政府,給雨夕那麼大的權限,她說扣錢就扣錢,一點也不情麵也不留。
“別以為這麼容易就算了。”晨曲在侯闋身邊低語道,憤怒的甩開被侯闋抓住的手。
“哼!”侯闋不屑的哼了一聲,他也正有此意,在這裏打架總是不好的,這個惡女不給她一點教訓,她是不會明白,打男人的臉和下身是男人的禁忌。這個惡女打破了他不打女人的規矩。
“小錢奴,你把剛剛護住的一魂一魄送去給那兩個女生。”不早點把那一魂一魄送去給她們,雨夕怎麼也不安心,再說,如果因為時間上的疏忽,讓她們留下了什麼後遺症,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我不去。”看了眼雨夕變色的臉,晨曲不得不把話轉過來。“我……不知道她們的家。”
“這是工作!而且我又沒叫你去她們家,自然有人把她們帶來就是。”說著,雨夕轉向侯闋,看著侯闋雨夕露出了算計的笑。“侯闋同學,就麻煩你帶我朋友去家長接待室,然後打電話給那兩位癡呆同學的家長,告訴他們我朋友有偏方能治好他們的女兒。”
“很抱歉雨夕同學,我沒有時間。”
“你有什麼事?叫你去你就去,不然我就回去告訴爺爺,說你不懂的什麼叫尊長愛幼,你就等著跪祠堂吧!”床上的顧嵐冥淡淡的丟出這句威脅,從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但此時他心裏想的卻是剛剛要不是侯闋他們衝進來,他早就把醞釀好的話說出口了,也不會到現在他想說卻失去了說出口的勇氣,他當然也好好用侯闋的罩門治治他了。
“她又不是我長輩,我為什麼要去。”侯闋鬱悶地說,難道他要被冥欺負一輩子來著。
“現在不是,將來就是了。”顧嵐冥再道。
侯闋憤恨的看了眼晨曲,再次在心中暗暗的發誓,來生他一定要比冥大上那麼三天零三個小時,用這三天零三個小時的時間欺壓死他,不比他大,他不投胎。
朱邱看了眼坐在床沿的兩人,自己好像很多餘。“冥我先回去了。”扔下一句,他像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下次不要做那麼危險的事。”瞅著雨夕,顧嵐冥用幹啞的嗓音說道。想起剛剛的事,顧嵐冥依舊心有餘悸。不是為自己的處境擔憂,而是為雨夕的行為擔憂。
“嗬嗬!你……怎麼把頭發給剪了。”雨夕答非所問地道。她可不想因為剛剛的事而解釋太多,所以什麼也不說才是英明的抉擇。
當然是因為你說不喜歡啊!顧嵐冥心裏怎麼想,可嘴上沒這麼說,他可不想聽雨夕以為他在討好她。“長頭發太麻煩了。”
這句話要是被侯闋聽到,一定會笑掉大牙。太麻煩,那他還一直舍不得剪。小時候因為爺爺想剪他的頭發,他還因此鬧脾氣,三天不和爺爺說話,最後還是爺爺妥協,他才消氣。現在卻說太麻煩。
“真是可惜了。”雨夕語帶惋惜地道。
顧嵐冥納悶的看著雨夕,不是說不喜歡他的頭發嗎?怎麼又可惜了。難道真是應了孔老夫子的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今天真是謝謝你。”顧嵐冥難為情地說,這句謝謝可是他有記憶以來說的第一句謝謝。因為他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了,隻好用上道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