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離開公園之後,老鍾取代了他。
老潘因玩樂被園林所勸退,老鍾是皮條客,按理他也應受到處理,由於他死活不承認這事是他幹的,單位又沒有辦法查實,結果他逃過了一劫。
本來安排老齊來這裏,因為他想請假做疝氣手術,就換了人。
老鍾來了之後,老熊如魚得水;老鍾和老熊在一起,也覺得十分地自在。
他們倆就是一對很投緣、合得來的狐朋狗友、酒肉朋友。
他們三天兩天在一起喝酒、吃肉。吃過酒肉之後,值班的在山上值班,不值班的下山遊蕩——在大多數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遊蕩,吸引他的區域核心總是陳皮巷。去那兒的目的,或者白相解饞,或者“真刀真槍”地去幹。
在山上值班的人在酒酣腦熱之後,往往在夜深人靜時打電話叫陳皮巷裏站街女來“包夜”,或者幹脆溜到那兒——或者白相解饞,或者“真刀真槍”地去幹。
兩人酒後亂性,一個是欲壑難填,一個是無羈。
日出月落,日子過得飛快。
俗話說“常走河邊走,難免不濕鞋”。樂極生悲,在初冬來臨之時,老熊忽然成了殺人犯,他被縣公安局刑警押進了看守所。
老熊殺死了杏子的堂姐桃子。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在那一天,他和老鍾又“抬石頭”吃喝起來。
他出了一桶高粱酒和兩個雞蛋——一個雞蛋和青椒炒了,一個雞蛋“撈”了西紅柿蛋湯;老鍾出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盤豬大腸。
有酒有菜,兩人喝得爛醉如泥。
今晚老鍾不值班。酒醉心明,稍微能動之後,欲火中燒、歪歪倒倒的他就徑直去了陳皮巷。
老鍾走後,老熊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倍感無聊。
俗話說“酒是色媒人。”在過量的酒精作用之下,盡管有初冬的寒冷的深深的刺激、提醒,有北風的搖旗呐喊一般的加油、助威,但是他還是製伏不了內心膨脹欲爆的渴望。那是欲火在熊熊燃燒。它要把他的靈魂燒糊燒焦燒出一縷縷的青煙燒出一把把的灰。
靈與肉殊死搏鬥,最終肉欲占了上風。
初冬乍到,大多數市民不適應它的驟然來臨的寒冷,或者選擇呆在家裏,或者一頭鑽進了商場、餐廳、咖啡館、電影院等室內營業場所,因此山上沒有幾個人。
當堅持在山上鍛煉、休閑、約會、看風景的屈指可數的人兒也消失的時候,山上萬籟俱寂。
估計山上不會再有人,老熊就用他的小靈通給杏子打了一個電話,要她介紹一個“好一點兒的姑娘”來。
事有湊巧,合該有事。這幾天杏子回了老家不在這裏,她的電話被她的堂姐接了——臨走的時候,她不僅將自己的小屋子的鑰匙交給她保管,而且將自己的用於做生意的手機也交給她保管。她的堂姐才從外地來到這裏,目前還沒有租到房子,為了不影響她做生意,為了增加她的客源,她就如此這般了。
桃子接了電話之後說了自己的身份,並且開了二百塊錢的價格。
老熊欲火中燒,隻想淫樂,此時他二十四個不在乎。
由於是初來乍到,桃子費了好大的周折才找到這裏。來了之後,她便提出要加價——理由是路太遠,影響了做別人的生意。
老熊半醉半醒,稀裏糊塗,隻當她是說說好玩,並沒有當作一回事兒。他隨嘴說好,心裏想的是能糊弄她時便糊弄她,還怕她到時候像孫猴子一樣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