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逃亡(1 / 3)

老潘雖然他沒有被那一群“王八”打死,但是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身體致殘不說,尚因玩樂丟掉了工作。

離開公園之後,他覺得像他這樣的殘疾老人就算徹底康複在城裏找工作也不容易。無工作,花銷大,不如回老家。回老家有田種,有地種,有一些收入,可以自食其力。

在十二月底,能下地行走的他對女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聞言,女兒一再強留他,結果他比女兒更強。

女兒留不住他,兒子更不要說了。

第二天,他就拄著拐杖回到了老家。

老潘回到家鄉之後,拐杖一丟掉,他就下田下地幹活。

此時,他一邊種田種地,一邊向妻子懺悔、認錯,希望妻子的亡靈能寬恕他、原諒他。

日子如逝水,一天又一天無情地流失。

在他下田下地幹活不到三天,他便發現史麗香成了他的“天敵”。

雙方水火不容,這事表麵上與他的兩句口頭禪有關,實際上就是肇事者史麗香欲以此為油頭,借機做文章,目的是要將他趕出村子。因為他和她的老公老張在一個單位上班,且住在同一個宿舍,他知道她的老公所作所為,她知道他是一個口無遮攔之人,她害怕他盤嘴,所以要對他下毒手來一個未雨綢繆。

在早春二月的一天,那天,史麗香在自家的麥地裏澆大糞肥,老潘在自家的蔬菜大棚中忙碌。

由於兩家的田地挨在一起,且兩人又特別熟,因此,喜歡舌搭的老潘不說心裏就癢、嘴巴就難過,於是在他息下來時他就韶了起來。

“老張還沒有放出來啊?”老潘出於關心問道。

“沒有!做四年呢!”史麗香揚了揚又粗又短的脖子,態度生硬地說道。

“四年,格麼長啊?我以為兩年呢!”老潘覺得偷那麼一點兒東西不應該做這麼長時間的牢。

“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他不學好的呢!”史麗香有氣無力地說道。由於心裏不痛快,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臉上的怒氣很盛。

“這年頭真的奇怪——偷東西犯法,偷人卻不犯法——”老潘若有所思,有感而發。

“……”史麗香終於沉不住氣了,變了臉的她回敬道。

“這年頭偷人不挨打、挨打不偷人,你說亂不亂啊?”老潘並沒有覺察到她已生氣並且即將暴發。

“……”史麗香心裏窩著的火越來越大,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老潘沒有說完,嘴巴如連珠炮一般的史麗香便再一次回敬了他。

“……”

“……”

“……”

“喂,老史啊,你為什麼罵人啊?”見她出口成章(髒),老潘感到奇怪,感到莫名其妙,於是他便想弄明白。

“是你先罵我!你先罵我,我才後罵你的!”史麗香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什麼時候罵過你啦?我跟你一無仇二無恨,我幹嘛要罵你啊?”老潘覺得十分委屈,好像蒙受不白之冤似的。

“你剛才還罵了我!”史麗香針鋒相對,不甘示弱。

“……”

“……”

史麗香臉上的肌肉在扭曲,嘴角在抽搐。“滾!”她終於發了飆。“你說來說去,你說偷人不犯法偷東西有罪,偷人不挨打、挨打不偷人,你這樣講,意思明明白白,無非是叫我陪你睡覺!你是沒有B的人,一年到頭見不到B你不想死了、想瘋了才怪呢!老張坐牢不在家,他在公園天天欺負你,這仇不報你倒是君子、好人了!等明個叫我女兒張美回家,我要告訴她有人要趁她爹不在家……”史麗香撒起潑來也是一個好佬。比起母老虎毫不遜色。

“啊呸!”老潘氣得渾身直抖,氣得不知道如何回擊她。他下意識地啐了一口唾沫,目的是穩定一下心神。

“你還敢朝我吐唾沫?我饒不了你!”史麗香一邊說一邊急切地收拾農具。她要趕回家打電話叫女兒趕回來幫她收拾他。

“——”老潘想再解釋一番,可史麗香像一陣風似的跑得老遠。

“帶回!”她停下後回過身來回敬道。

“——”

“帶回!”

“B——”

“帶回!”

“我的老天啊,跟你這個女人說話真他媽費勁啊!”老潘急得快哭了。

“帶回!帶回!帶回!帶回!帶回——”史麗香像瘋了似的,一個勁兒地衝他狂吼道。

“好吧,我帶回!如果你樣樣都當真的話,那麼嚇得人還不敢開口講話呢——”老潘一邊推拉噴霧器的手柄治蟲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和史麗香吵過架之後,老潘隻當是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小事,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人家別有用心,豈肯善罷幹休?

果然,在第二天八九點鍾的時候,在蔬菜大棚裏忙得不亦樂乎的老潘聽到動靜抬起頭,從塑料門中他發現史麗香的女兒張美向他走來。

張美是一個女漢子。

老張的長和史麗香的寬結合在她身上,加上正值壯年、渾身有勁,使她成為一個又高又大又壯又胖的強悍女人。

除了身體剽悍之外,老張的陰狠和史麗香的蠻橫也結合在她身上,使一般人都怕她。

她來時手裏握著一根折了幾道的女式皮帶。臉上陰沉發黑,眼睛暴突。

盡管屬乍暖還寒季節,但是“咚咚咚”地邁著有力的步伐的她的黝黑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細汗珠兒。

“——”見到張美,走出蔬菜大棚,眉開眼笑的老潘便主動地和她打了一個招呼。

“滿嘴噴糞!”張美怒不可遏。她聲色俱厲地罵道。

“B——”老潘收斂起笑容,他開始打量麵前這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