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植入畫裏的美善 (2)(1 / 2)

念大學時聽過幾位大師的講座,印象比較深的是中華美學學會會長、著名美學家王朝聞。大學者蒞臨我們普通的師院,我們的感覺是蓬蓽生輝,中文係的同學奔走相告。開講座的那天晚上,梯形教室的走廊上都站滿了人,大師戴寬邊的黑眼鏡,眼鏡之上,頭發的黑色大概都變成墨水被先生蘸去撰寫等身的著作了,留下半頭的白發讓無限景仰的我們當作智慧的結晶。我們正襟危坐,麵前攤開了潔白的筆記。熱烈的掌聲響過,大師開始講授了。不到三分鍾,走廊上的同學悄悄地走光了,教室裏後排的同學也開始踅出去了。大師是四川人,那川味的普通話不如麻辣燙容易被我們接受,聽他講話似乎能感覺到他的舌頭與上下顎在相互折磨。我們也在聽與不聽之間猶豫著,後來心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腿。我坐了十幾分鍾,隻聽清一句話,還是當時的係主任林繼中博士重複了一遍。那句話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我在自嘲一下後,悄悄地踅出教室。

大學三年級時,魯迅文學院借我們師院的教室開辦“文學函授班”,我們有幸見到幾位隻在圖書館裏看到名字的大師,汪曾祺、林斤瀾和何鎮邦。在《胡同裏的汪曾祺老人》中我已經寫過對汪老的印象,最深的是他講課時的“神來之筆”。大概當時他患有輕微的感冒,鼻孔下汪著兩點晶亮的涕水,他抬起身,很隨意地用袖管一蹭,然後繼續侃侃而談。

林斤瀾先生微胖,樸實得像個老農,講座也沒有什麼出彩之處。有一次他不知怎麼說起現在的女人,頗有微辭,語氣有點像他後期的“怪味小說”。汪老當時插了一句:“打扮得花枝招展。”可能怕聽眾聽不清楚,汪老站起來,又重複了一遍。有文學青年遞紙條問林斤瀾一個問題:“我熱愛寫作,但寫不出來,怎麼辦?”他的回答很簡捷:“不寫。去做別的事。”他的回答大概傷了一些對文學抱有狂熱夢想人的積極性,中文係一位愛出風頭的老教師在會後找他理論,我們看見他啞口無言,還點了好幾下頭。他的頭發也是花白的,柔順地覆蓋在頭頂,不像汪曾祺那散文式的頭發。

三人中最能侃的是評論家何鎮邦,談笑風生,會場氣氛很活躍。何先生說長青春痘後的臉是“一臉坑坑窪窪”,說小夥子看到前麵有一個似楊柳飄拂的倩影,騎著自行車猛衝上去,結果“浪費了表情”。我們哄堂大笑,使勁地拍掌。講座的其他內容現在不記得了,倒是那兩句話到現在還新鮮得好像是剛出爐的糕餅。

以前談到大師,人們都喜歡用“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來形容。我們不能山登絕頂,但在半山腰,卻能看見大師們的另一種風景。大師並不都是蜿蜒陡峭、莽莽蒼蒼的,走近大師,看到大師的另一麵,我最大的感受是親切。何鎮邦先生在介紹自己時,說他在魯迅文學院“混”口飯吃,起初我們很驚訝,現在明白大師也把自己當普通人。不同的是,他們有舉重若輕的灑脫,那也是大師們的光芒和魅力之一。

因為他不會傳球

/清山/

德尼爾森是巴西著名的足球運動員,在他剛出道時,因腳下技術出眾,善於在過人時做“踩單車”的假動作迷惑對手,而被譽為“盤球大師”,其名頭甚至蓋過了當時如日中天的另一名巴西足球明星“外星人”羅納爾多。由於德尼爾森有著令人驚歎的眼花繚亂的精湛腳法,後來他以4000萬美元的天價轉會至西班牙皇家貝蒂斯隊,創下了當時的世界轉會紀錄。

在大家都認為德尼爾森將會有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時,他在西班牙賽場上的表現卻令人大跌眼鏡。雖然他在球場上能跳出賞心悅目的夢幻舞步,卻少有漂亮的傳球,在足球場上,他的隊友都經常成為觀眾,觀看他一個人的表演。結果在對方球員的圍追堵截下,球很快被搶到對方的腳下。德尼爾森帶給球隊的已不是勝利,而是災難和失敗!雖然他的個人技術幾近完美、無可挑剔,但在巴西國家隊,他隻能淪為替補隊員,出場機會少得可憐。他的花哨但不實用的“腳下活”,

成為了別人的笑柄。

近半個世紀的足球史,堪稱大師的隻有貝利、馬拉多納、齊達內,他們之所以能被稱為大師,是因為在球隊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不僅自己能夠攻城拔寨,而且能夠傳出好球,助攻隊友得分。中國男足隊員單純從身體和個人技術而言,與日本、韓國球員相比較並不差,甚至要稍占優勢。但一到場上就“恐韓怕日”,根本原因就是我們的球員都是各踢各的,忽視了整體的力量和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