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五六十,兩三天便能買匹洋馬兒騎了。”

看著亮閃閃的鐵鈴鐺,喬建國感覺嘴裏一毛一兩的豐穀酒比茅台都香。

說起這茅台,女兒說過它會幾千倍、幾萬倍的升值,幾十年後,甚至會漲到幾十萬一瓶。

如果能收幾百瓶放在那裏,萬一生意上遇到什麼波折,也算一個退路。

女兒說過,時不待我,喬建國想到便做,“老板,你們這裏有茅台嗎?”

喬建國剛才聽別的顧客說過,這連著三通門麵都是老板的,他的生意也是這片最大的。

如果他都沒有,喬建國就不打算勉強了,野味這東西一本萬利,才是現在主要的生意。

老板穿著樸素,腳上卻穿著一雙甩尖子皮鞋,梳著大背頭,像個領導似的。

他一般都不怎麼搭理農村來的人,他們摳門不說,還喜歡斤斤計較,吃個包子,非要你送他一碗稀飯。

不過他一來這會沒有什麼事,二來他實在太喜歡這農村小夥子的女兒了。

聰明可愛,還特別會關心人,一會給爸爸倒酒,一會給爸爸捶背。

再看自己家裏那兔崽子,都五歲多了,還隻知道撒潑打滾,沒事玩尿泥。

你訓他幾句,他就跟你頂嘴,手裏非要拿根黃荊條,他才知道自己怎麼做人。

他想能教出這樣的孩子,這個小夥子肯定不是一般的農民。

他越來越想跟眼前的年輕人多聊幾句。

“小夥子,不是老哥我看不起,你這個樣子喝這酒,實在太浪費了。”

女兒說過,人要掙大錢,就得能受氣,女兒這麼懂事,喬建國認為自己也得改變處事態度了。

他笑了笑,“老哥,我不喝,我就想給我老爸買一瓶,他今年都六十了,還沒有喝過這酒呢。”

原來他也是個孝子,難不怪女兒這麼懂事體貼。

老板若有所悟,對眼前小夥的好感更甚。

他感覺這人真值得他多說幾句。

他就倒了一杯茶,開始說起這裏麵的門道。

茅台酒是國酒,每年的產量都是固定的,先是各大國營單位的分配,然後才能到各大供銷社。

他這裏算是大飯店了,可也隻有幾瓶,要多的話,就得去聯係市裏唯一一家國際大酒店。

喬建國感覺操作起來難度太大,喬姍姍也覺得不確定因素太多。

父女二人擠眉弄眼地交換了一下意見,暫時放棄了這個發財機會,抓緊時間吃飯,早點回家繼續搞錢。

老板見著喬建國說話進退有度,禮貌謙恭,卻慢慢話多起來,扯了很多有的沒的。

喬建國為人,奉行的便是少說多幹,平日裏最討厭這種扯閑事的。

不過女兒說過,生意人耐心是第一的,得學會跟所有人打交道。

見著女兒這個重生者,他眼中的高材生都在認真地聽,他耐著性子聽了一會。

老板見著父女二人聽得認真,一下子感覺找到了朋友,越說越有勁。

見著桌子上沒吃食了,小丫頭又長得瘦,他便去後廚切了一盤豬大腸、一盤豬頭肉。

“小兄弟,別跟哥客氣,吃。還有你,小朋友,伯伯請你,加油吃。”

喬建國原本想客氣,可見著女兒大快朵頤地吃,還給自己使眼色,也跟著夾了一塊。

有一點麻,又有一點辣,完全地避開了怪味,將豬肉的香味完美地體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