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佳品女人(1 / 1)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從情聖徐誌摩的佳句裏,一個溫柔如水,萬般風情的姣好女子活脫脫地從詩裏款款走了出來。她靜美、得體、嬌羞、可人、善解人意。他寫的是日本女子,不知誌摩身邊佳麗,是否都是這樣。娶了這樣的一位女子做妻,真是三世修來的福分。可是我覺得她似乎還缺少些什麼,單有嬌羞是不夠的,要是再有一些兒野,一些兒賴,一些兒頑,一些兒皮實,那就是色、香、味俱全的上上佳品了。

她不需要太漂亮,耐看就行。臉上有幾粒雀斑也可,眼睛不算是美目流盼也可;也不需要過分時尚,穿著隨了潮流就行;甚至也不需要太過聰明,傻傻的別有一種可愛。

晚上你帶著一身疲憊回了家,她正蜷在沙發上織一件毛衣。眼中一亮,碎碎的腳步起來,接過你的包,絞了把毛巾,遞給你擦臉,邊喚寫作業的兒子,邊端來了熱騰騰的飯菜,邊吃邊嘮叨幾句鄰裏之間的瑣事。瑣瑣碎碎、實實在在,氣氛溫馨而輕鬆,使你切切實實感到小巢的寧靜與從容。叮叮當當拾掇了碗筷,吩咐兒子趕緊去睡,別誤了明晨的早學。在你聽著柔曼音樂的當兒,臥室裏一種暖色的有些曖昧的燈光水一樣流了出來。轉眼間,她已經換上了性感的睡衣,有些輕佻的、星眼迷離地望你,目光裏複雜得很,溫存的愛意像是潮水彌漫了每一個角落。這時候,你全身已經徹底放鬆,白天在工作上遭遇了天大的不順心,窩了一肚子的火,也早已在無處不在的溫柔空氣裏被融化得幹幹淨淨,你會從心裏說:“有家的感覺真好!”

你要是回了家,心裏毛毛的,拉出一大堆活兒打開電腦就幹,她會貓一樣閃進來,削給你一個蘋果。不一會兒,又貓一樣閃進來,端一杯咖啡,瞟著專心幹活的你,眼睛忽閃忽閃的,關愛的情愫都在動作上,催你的話語都在眼睛裏。你專注於工作,視而不見,她故意製造一點兒聲音,使你從工作狀態中脫出思想來,看見了她的幽怨。拍拍她的背,說:“乖乖先睡,啊,馬上幹完了,馬上幹完了。”她嘟著嘴,刺你一眼,磨磨蹭蹭地不情願地走了。

嬌羞是一料主味,要是不改其味,久了也會有疲勞之感,你渴望激情,想讓愛的滋味像老湯一樣醇厚。不料她磨起人來,也讓你始料不及。

雙休日,她也會賴著不想起床,經過協議,和你來一盤錘子剪刀布定輸贏,規定誰輸了起床刷碗打豆漿。她一盤一盤地輸了,仍然裝傻耍賴。你賴不過她,隻好先起了床,巴掌揚得高高的,輕輕落下來,在她屁股上打一巴掌,以示懲戒。她大呼小叫:疼死了、疼死了!聲明自己受了害,一星期都不做飯,還要吃三次館子。

有時候,她看中了一件時興的新裝,鬧著讓你陪她去買,不依不饒,橡皮糖一樣粘在你身上,你被纏不過,買了回來,她就讓你幫她係扣子呀,拉拉鎖呀,在鏡子前試來試去,你幸福得像傻子一樣被她支使得團團轉圈兒。

你和她並肩走在路上,她喜鵲一樣喳喳地,尋件小事由與你鬥嘴,旁邊走過一個美人,你眼一走神,她就生了氣,小嘴噘起來,冷了臉子,不理你。你連忙向她做檢討,下保證,狠批頭腦中色字一閃念,並且賭了許多莫名其妙的咒,並且許了許多啼笑皆非的願,她才“撲哧”一笑,饒了你這次,並且鄭重聲明,下次再看人家漂亮姑娘,屬於眼睛走私罪,她就要和你什麼什麼地恐嚇一通,轉過眼去剜一下那個不相幹的狐狸精。

她對你的鴻鵠之誌並不關心,隻關心和你一起出差的那個女大學生浪不浪,她時常眼熱別人丈夫對妻子的體貼,特別是春節晚會上的趙本山,他哄起老伴兒白雲來,那份親昵、那份纏綿、那份意思,哎呀媽呀,那甜言蜜語的哄人法,真要活生生地把女人給哄酥了。

她時不時使點兒小性,讓你更覺著她的好。

遇見了這樣的女子給你做妻,你會時時在幸福的溫湯裏泡著,別說替她當牛做馬了,就是替她洗腳穿襪子,也是一個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