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 少林禪宗(3 / 3)

在深夜之中看不清招式,但每招都熟記心間,怦然心怵,暗驚失色地慶幸不已。

李嘯雲聽聲辨別也有感而發道:“想不到太師叔又在傳授我武藝,須得這次之後,更要百尺竿頭,精進純然才是,這才不能辜負他老人一番苦心栽培。”待本相幾個凝重如山的比劃後,可鑒已然後心冰涼,額上冷汗侵淋,麵色更是鐵青,口中堪堪地道:“弟子決計不敢對任何人聲張,沒想到是本門太師叔在此,多有得罪,罪該萬死,從今往後再也不敢狂妄自大,心胸狹窄。”本相凝氣聚息,站定如淵,心如止水地不答,望著遠山的寂寥,心下又恢一片死灰。

可鑒在可因的攙扶下,頭也不回地倉惶離去,隻留下李嘯雲、趙瑗瑗與他三人,悄立靜候,諄聽嚴訓。

李嘯雲生怕自己偷練之事被本相這位老而彌堅的高人有所察覺,似乎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慧眼,心下躑躅不已,是該向他坦誠,還是乞求他原諒?還存有幾絲僥幸,不肯放棄自己視為救命稻草的《洗髓經》中高深莫測,令人神醉的傾注。

本相每走一步,自己的心猶如被係上了十五個吊桶,兀自提心吊膽。但本相就連一丁遲滯的意思也沒有,與自己擦肩而過,才令李嘯雲懸而未決地心仆自暫且放回胸膛之中,心裏暗自禱告道:“太師伯可能真不知道,我又何必不打自招?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一念轉即,本相的身影進了後院門扉之內,對自己的事放任不顧,擱置一旁。

趙瑗瑗道:“看來少林寺中的人個個都怪異得緊,老的神秘,小的妄自尊大,目中無人,欺人太甚,我看還是不去學什麼武功了。”

李嘯雲明白她做什麼事隻顧好玩,任性衝動,待興致一過又變得索然無趣,教訓道:“整日自負比我大又如何?卻還跟小孩子一般即興而為,趣聞全無之後又不知想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此做事輕佻浮躁,怎能明白武學之境的神奇奧妙?”趙瑗瑗乍然一聽覺得李嘯雲是在教訓自己,但心裏想:自己就算學到天大的本事隻不過一介女流,反正心中有你這樣的英雄,全心為我排除萬難,抵擋災禍,還怕有人欺辱我不成。

隻要一想到李嘯雲做事專心致誌,不依不饒的嚴峻,心裏不由泛起絲絲甜意,衝淡了怒氣,笑罵道:“你是說我猶如井底之蛙,觀井而小言天下?我本沒有慧根天賦,從小都是被逼著學什麼四書五經、三教九流、琴棋書畫、吹拉彈唱等等,這些都不是心甘情願所為,後來又涉獵道家典藏,什麼點石成金、修道長生、奇門遁甲、陰陽術數、九宮八卦等等也不過一時興起,想如今也的確無用得緊,最終一事無成百不堪。”說道最後,聲音似有嗚咽,隻怕觸動了心事與缺憾,不禁感懷悲楚起來。

李嘯雲最是見不得女孩子在麵前又哭又鬧,就算心冷如鐵也會被她的柔情哭泣變成棉花,最是要命,宛如被她拿捏住了最致命的要害一樣,勸慰道:“好啦,剛才是我言語過重了,你不要往心裏去,畢竟你我身世處境不同,雖金枝玉葉,得盡天下寵幸,但卻無半絲自由,甚至連做人的樂趣也是被強加予身的,真是哎!反正你喜歡什麼,厭惡什麼這些事我再不多言便是,全憑你喜歡。”

趙瑗瑗破涕為笑地驚道:“真的?這可是你說的,不需哄騙我?”

李嘯雲對於她的鬼靈精怪弄得頭大如碩,是冷語相加也不是,婉言相慰也不對,好是無奈,既然她高興,身邊有個玩伴也是好的,索性答應道:“我說話自然算數,否則怎立於天地之間,敢為堂堂七尺男兒?”

趙瑗瑗取笑道:“真是小和尚自賣自誇,牛皮吹得呼啦啦,也不怕令人笑掉大牙。”李嘯雲全無興致跟她一道談笑風生,畢竟夙願未遂,始終放不下與人真摯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