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中有架打,好過一切,什麼名利地位,財富美色都不足以激起這般如癡如醉的神往,難怪會急切殷盼龍虎會敗,果不其然也隻有他敗了自己才有大展拳腳的機會,否則對手大令失望,也不需自己出手。已經摩拳擦掌的他,嘿嘿得意獰笑道:“看來龍虎還是敗了,真乃幸事也,還有我出手露麵的機會,主人請容我去料理對手,為我挽回顏麵。”
完顏宗_;臉上木然,對於勝敗一事早有聊熟於心,不介於懷,真正讓他關心的倒是更遠大長久打算,怎能以一場比試了卻心中宏願,攔下蓋天的暴烈直率性子,囑咐道:“龍虎敗與你敗又有何分別,難不成以此得勝還大有裨益?傳至天下人耳聞,還道我等倚多勝少,欺負一個少林第三代弟子,如此得不償失,令人笑話,勝亦大不光彩,前去掠陣隻會把你的名聲越搞越臭。”
蓋天似乎難抑心中的****,呼呼大喘,氣急敗壞地道:“我才不管天下人怎麼看呢?任由一個三代弟子得意,這種折辱難道就此作罷不成?”
完顏宗_;怒目瞪視,厲聲喝斥道:“那你以為以二敵一就能挽回顏麵?我也不怕實話相告,你上去也不是對手,何況又來二代弟子,決計不會再讓這種毫無意義的比試進行下去,還是稍安勿躁,靜觀其變,免得激擾寺內高手傾出,到時候我等唯有困於寺內,不得下山半步,終生幽禁於此,難道你想於我不利?”
蓋天一聞完顏宗_;大怒,而且所敘之事字字珠璣,每一句都砰打心坎,不敢由得性子暴烈胡為,雖有一時之氣,但也隻能化作長歎,頓足拂袖,以示氣憤,隻見地上的青石板也被其氣怒之下踏碎,深陷腳印,勁力之強。李嘯雲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能化解一場紛鬥,看來折服於人也是件高深莫測之能,好生豔羨,既然完顏宗_;善於深揣人心,運用其能,觀辨優劣,掌握局勢,與其胸中雄韜大略、智慧靈敏分不開,而自己也向往有朝一日能成為這樣的人物,暗自起誓,足見毅力。
可鑒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隻見他以迅捷的動作將手中的白蠟棍與右臂練成一線,一招“傾瀉如灑”直抵倒地的一枝枯木,然後右臂氣貫通達,定然猛抖,樹枝就如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推力直直向前麵的樹枝擊去,可鑒玩性猶足,告誡一句:“望施主先退出這個圈子,我欲收拾殘局,還望體諒。”
龍虎不明他還要做什麼,但對於失敗的他來說,沒有反抗的餘力,更沒有駁回的口舌,輸了武藝,難道還要連同臉麵也一並喪失於此麼?怏怏不樂地走出那個圈子,腦海中卻呆呆地回味剛才的比試,餘味未興地琢磨著接下來如何應付的良策。
眾人或許根本不明白可鑒現在做得未免多此一舉了些,但出家之人,門牆甚嚴,戒律森然,容不得任性胡為,剛才的比試已是可鑒大犯清規戒律,理應受到嚴厲的懲戒,若是連殘局現場也不收拾,隻怕是不知悔改,受到杖戒責打不算,說不得還會被少林寺逐出門牆之外,永世不得回頭。
李嘯雲隻見他手臂暴長,那根白蠟棍更像長了眼的靈蛇一般,隨著可鑒勁力所施的方向,一致將散落倒在地上的柴火枯枝等一並收成一團,展露一手驚人的功夫,令李嘯雲歎為觀止,油生一種非入少林不可的毅然堅定,或許這也是此生真正下定的第一件決心,沒有什麼比此時的迫切更加能明白此時的心情,隻有這條路才是施展一切的唯一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