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把詩歌看成一座山,它的高就是血脈筋骨,它的寬就是皮肉;它是否雄偉或者秀美不能不看其皮肉,它聳立的高度則主要取決於其血脈筋骨,這是它的本。也可以這麼說,寫什麼、為什麼寫是詩歌的寬度、詩歌的皮肉,強調時代性;而怎麼寫、為什麼這麼寫則是詩歌的長度、詩歌的血脈筋骨,具有曆史性。詩歌的曆史性不僅有延續、發展,還有淵源,找到了這個淵源,你才有可能站在先人的身後,擁有由內向外思視的智慧,看到詩歌發展的趨向。其實,隻要認識到語言思維及語言思維偏向的存在,就不會把詩歌怎麼寫、為什麼這麼寫當成是一種工具性技巧,因為是語言思維決定了詩歌這麼寫的,這就是詩歌之所以是詩歌的根本。語言思維偏向還告訴我們,中西詩歌為什麼有意象化與戲劇化不同的偏向,漢語新詩為什麼割斷不了與古典詩歌的聯係。不僅是詩歌,我們曾經要用革命割斷與傳統文化的聯係,但是失敗了,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無法割斷中華民族自身的語言,無法割斷流動在中華民族血脈裏的漢語思維。可見,要寫好漢語詩歌不能不深入地了解漢語,不能不了解漢語思維及漢語思維偏向。當然了解了也未必就能寫出好詩,這是另外的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