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去(2 / 2)

萬人的朝拜聲幾乎將星雲淹沒,那黑色漩渦裏的東西也不再遲疑,緩慢的有一塊虛幻的塔基慢慢凝實從那漩渦之中出現,就要往星雲所在的中心降臨下來,過了幾息,在那塔一半都露出漩渦的時候,原本旋轉得越來越快的黑色漩渦卻猛地一頓,從那之中似乎有憤怒的意誌傳出來,“偽城池,爾等警告,此地千年不得再降七源。”

白衣等人似乎毫不意外,在那出現的塔停頓緩慢的將要重新回到漩渦中之時,酒鬼抓起星雲粗魯的就往那塔基扔去,扔出去時還不忘大吼一聲“起。”完全不顧星雲那怨念的眼神迅速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

瞬息之間,星雲觸碰到了那空中的塔基身影和黑色漩渦一同消失無蹤,天空重新變得明亮,空中的黑衣低頭看向略顯狼狽的白衣,目光閃爍,右手微擺,收起了幻化的無數虛影,輕輕一笑便隱去了身影,這座怪異的小島又重歸了平靜。

“酒鬼。”藥罐子叫住喝完酒又要開始睡覺的酒鬼,像是等待著他說什麼。

“一壇跨界酒,千年無憂。”酒鬼睡眼朦朧的望著藥罐子,也像是在等著藥罐子說什麼。

“命鎖三年。”藥罐子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拐杖,“千年的運勢壓縮至三年,是好還是壞呢,真是有趣。”

“還有,我看不出他感覺有失去什麼記憶,他在撒謊。”酒鬼又灌了一口酒,不再理會藥罐子。

“他身上的因果太過模糊,有種虛弱得近乎消散的力量在保護他,大概就是之前引發出來的那份力量,若要強行去看的話,可能危及他的生命,既然他不願說,我們也唯有以他為引……”藥罐子搖了搖頭,又看向白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這島離開的人按規則可以從這島上取走一樣東西。”顯然是在掛念著之前想給星雲的戒指被毀掉的事。

“誰知道呢。”白衣挽起耳邊的發絲,似乎看著島上的某個地方卻又似乎在想著其它的事,“也許離開的意思...不過也不見得你對他的希望有多大不是嗎,為他續命即使對現在的你來說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

“確實如此,但他缺少對力量的渴望,無論我們如何或明或暗的透露一些信息給他,他都沒有產生任何的興趣,我看到的他更多的是希望平凡一生,這樣的心很難得卻也最是愚蠢,他可能去往的五界規則各異但無一不是修煉強者為尊,他那樣的心態不改變很難存活,壽命長短又有何區別。”

“所以你們兩個就做了那些?”白衣的語氣聽不出是讚賞還是譏諷。

“等他修為足夠,自然能跳出我們畫下的圈子。”藥罐子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一絲悲哀,“就如同我們,規則所限,酒鬼他立誓終身不賭,卻必定輸光一切。影子他原本不喜言語,現在卻變成了話嘮,性格大變,已然入魔。你,誰能想到如今斷情絕義,走上無情道的你是當年那個……”

“夠了,過往即是黑暗,黑衣已被我斬去,不需再提。”白衣的語氣裏依舊聽不出情緒,右手微擺,飛上了一塊幻化的白色屋頂,在白色天際中消失不見,隻餘藥罐子在自嘲的笑聲中繼續說道:“而我,醫者,濟世救人。醫者,濟世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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