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星雲來到這座小島上的第三天了,期間藥罐子嚐試了很多辦法卻還是沒能讓星雲記起什麼東西,而酒鬼除了把星雲灌醉了讓他睡了一天之外也沒有提供什麼幫助,照酒鬼的話來說就是他隻擅長於幫人忘掉記憶。
“看來我們幫不了你什麼。”伸向星雲的手似乎是要給什麼東西給他,但藥罐子手裏空空如也,那裏原本要給予星雲的一枚戒指在一聲不知來自何方的劍呤聲傳出來之後化作了粉末飛散。
“能從那樣的傷勢中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這份恩情,我星雲記下了。”也許是那天被酒鬼灌醉了的緣故,一直顯得有些沉默的星雲變得輕鬆了很多。
“記不記得還是今天從這破島上出去再想吧,出不去你也得要死在不久後的規則…之下。”酒鬼立在東邊離星雲幾丈遠的一處石台上,這次罕見的沒有喝酒,隻因為幾次把手悄悄伸向腰間的酒葫蘆,卻又在西邊石台上的白衣視線之下,不得不把手收了回來,神色極其不甘,看向星雲的眼中倒像是有星雲察覺不出的幽怨之情存在。
“大爺我……”北邊石台上的模糊身影剛傳出聲音就被白衣打斷。
“影子,從現在開始你閉嘴晚上酒鬼會陪你聊一晚。”影子一聽這話立即閉口不言,原本模糊的身影隨之變淡消失,再無痕跡。而酒鬼則麵色死灰,不知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星雲的臉色也是微變,這三天除了被酒鬼灌醉的那一天外他可沒少領教影子的話嘮程度,整天纏著他問來問去,簡直能讓人深刻感受什麼是痛不欲生。
藥罐子從始至終無知無覺般退回到了南邊的石台,繼續對星雲說道:"按照之前所說,我等引導啟靈塔降臨之後,會送你進去,但能不能通過考驗真正進入內塔全靠你自己,能否從塔中傳送到外界也要看你自己的機緣,如果真能出去的話,記得我說過的……"
"以身化城,引啟靈塔。"白衣清冷的聲音響起,"吾身為西,鑄西之門。"
"吾身為東,鑄東之門。"
"吾身為北,鑄北之門。"
"吾身為南,鑄南之門。"
四人皆是身子一沉,雙腿入土三分,閉上雙眼。
此時唯有身處中心的星雲才能感受得到,明明四人就在幾丈之外,卻有一種相隔萬丈的感覺。四人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也越來越重,即使在中心位置使得四人的威壓得到一定抵消也快要承受不了了,之前被藥罐子壓抑下去的傷勢似乎也要在此時爆發出來致星雲於死地,“又要,死了嗎。”胸口就像要爆裂開來,有什麼要噴薄而出,而就在星雲的意識都快要失去之時,似乎看到了一道淡紅色的光在眼前掠過,身上的壓力也隨之減輕了一些。
“果然,星雲,記住這份力量。”閉上眼的藥罐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輕聲念道,用拐杖輕輕敲擊了一下地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四人約好了一般,同時瞬間收回了身上的氣勢。
如同壓在身上的巨石突然撤開,自身的抵抗力量突然沒了對手,那種反差直接讓星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卻是沒有出現預想中的傷勢爆發,反而感覺之前隱約要爆發的暗傷都隨著那口血吐出都消散了,身體都輕鬆了不少,星雲心中略有思索,看向四方此時身上散發著陣陣土色微光的四人。
天空逐漸變得灰暗,雷電交錯的聲音打斷了星雲的思考,在天空之中有一個黑色的漩渦在成型,裏麵隱約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但又似乎在遲疑著什麼,一直沒有更進一步的變化。
時間緩緩流逝,原本的白色天空被黑色漩渦慢慢替代,在這白與黑交替之時,白衣身上一陣閃爍,一道黑影從她身邊飛出,瞬息出現在那黑色漩渦的下方,化作了黑衣,白衣依然留在西方的石台上,一襲白衣在黑衣出現後似乎都受到了壓製,變得暗淡了許多。黑衣右手往上一托,一道光環以她為中心,往周圍擴散開去。光環經過的地方,顯化出一個個麵向黑色漩渦或者說黑衣跪拜的虛影,如同朝拜,一句句朝拜之語從那些虛影口中傳出,聲音起初還如同耳邊低語,逐漸便變得高昂起來,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