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早已停歇,周末的深圳並沒有顯現出放鬆清閑的模樣,道路的車流依舊擁堵,兩旁的人群依然很多,絕大多數人都是低著頭,急匆匆的趕路,似乎生怕自己放慢了腳步,就會被後麵的人群超越。
一間茶餐廳的包間中,少年正愜意的吃著早茶,對麵坐著一個穿著唐裝,頭發花白,年紀六十左右的老者。
“沒想到現在風聲這麼緊,你也敢接生意。”老者翻動著手機,裏麵全是少年昨夜在隧道內拍的照片,每一張都充斥著血腥與殘暴,:“小葉子,這個淩燁的背景相當的不簡單,他老爸是很有實力的企業家,老媽是深圳在職的官員,最麻煩的是他爺爺,曾經是組織部的部長,你做完這一單,休息一段時間吧,別到時候捅破了天,把我這把老骨頭也連帶著出來了,我還準備好好的安享晚年呢!唉……我真不知道,你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葉曉放下了筷子,用衣袖隨意的擦了一下嘴巴,說道:“如果心中沒有恐懼,就算天塌了下來又有什麼好怕的,況且,淩燁的確該死,付啟明手中又有我需要的東西,我找不到理由拒絕。”
“就是為了這個盒子?”古明生從手提包內掏出一個造型古樸的盒子,遞給了葉曉,上麵刻有流雲般的圖案,略看之下,這些流雲仿佛被附注了生命,在不停的流動,而細看之下,卻又平靜如水,:“我真的很好奇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好奇害死貓!”葉曉接過盒子,:“你自己剛剛也說了,想要安享晚年,就不要知道太多秘密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盒子裏的東西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無異於廢鐵,但對我來說,很重要。”
古明生點了點頭,:“嗯,你說的不錯,我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我從不過界,好了,付啟明的報酬就是這個盒子,還有一千萬彙豐銀行本票,盒子已經給你了,我把本票兌換後,收取百分之三十的聯絡費,剩下的錢我會在一個星期內打到你的賬上,我先走了,回家帶孫女去囉。”
古明生離開後,葉曉一個人坐在包間內,打開了盒子,裏麵躺著一塊拇指大小,烏黑色的令牌,正麵刻有一個令字,反麵刻一個魂字,令牌上寬下窄,非金非木,入手卻極沉。
“招魂令!”葉曉輕輕摩挲著令牌,口中喃喃的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鄰近中午,葉曉一路小跑,順著深南大道跑回蓮塘。
這裏是一片城中村,離羅湖中心地帶不遠,房屋的租金相對也比較便宜,很多來深圳的打工者都會選擇在這裏租房子。
葉曉一家住在七樓,這裏本身是隔熱層,房東為了能多收取一份租金,就將隔熱層加高,改造而成的。
現在是中午,父母應該在黃貝嶺擺攤做生意,一般不會回來。
脫下身上的衣服,葉曉推開了洗手間的門,他沒有打開蓮蓬頭,而是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十八歲的麵龐還略顯青澀,可那雙眼眸卻又格外的深邃沉穩,似乎能望穿人的心靈,給人一種極具矛盾的美感,身上每一塊肌肉都結實勻稱,仿佛裏麵隱藏著巨大的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