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過去,天空露出一抹魚肚白,大地從黑暗的夜色中掙脫出來,展現一絲光明。
一個少年麵對大海,盤坐在一塊岩石上,細看之下,竟然是昨夜駕駛桑塔納射殺淩燁四人的人。
海風拂動他的劉海,顯現出那筆直的劍眉,尤為惹人注意的是,他那雙眼眸,深邃如沒有邊際的星河,仿佛裏麵藏著太多的滄桑與故事。
一吸,青陽之氣上升,吐故納新,一呼,陰濁之氣下降,周而複始,源源不絕。
太陽初升,天地完全泛白,少年終於從岩石上站了起來,將身後的桑塔納掛上空擋,放下手刹,汽車緩緩順著岩石一頭栽入了波濤洶湧的大海,翻起一陣浪花後沉入海底,不見了蹤影,少年也隨即離開。
林場隧道內,警燈閃爍,二十多個穿著警服的人已經忙碌了一個通宵,整條路從昨天淩晨開始就已經被警戒線封閉,隻留下一條很窄的道路通行。
刑偵支隊的隊長高樂緊鎖著眉頭,一臉愁雲,在案發現場來來回回查看了無數遍,從去年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兩起非常惡劣的刑事案件,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今天又發生一起,怎麼能不讓他頭痛。
“高隊,交警隊的監控資料傳過來了。”楊文遠小跑了過來,:“淩晨兩點過十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就一直尾隨在被害人的車後,比對了所有的監控,因為是夜晚,加上下雨,看不清桑塔納車內人的容貌,但可以確定,車內隻有一個人,另外案發現場是監控的盲區,沒有任何視頻資料。”
高樂默默的點了點頭,從現場的痕跡分析,這的確像是一個人所為,而且案發過程不超過三分鍾。
隻不過讓高樂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實力可以強大到,讓三個經過嚴格軍事訓練的保鏢在他麵前都撐不到三分鍾。
站在側翻的吉姆西商務車旁,高樂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憑借著線索想努力還原昨夜的現場,楊文遠則站在了一旁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高樂終於開口,:“你能不能想到,車門的這個凹痕到底是什麼物體撞擊造成的?”
楊文遠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正是因為這個撞擊才導致汽車側翻,並且滑行了這麼遠,而且也一定不是硬物撞擊的痕跡。”
“嗯……”高樂也說道:“撞擊的凹痕很詭異,力量非常大,可汽車的漆麵卻沒有一絲破損,的確可以排除被硬物撞擊的可能。”
說完之後,高樂將口袋中的手套戴好,一手撐著輪胎,跳上了側翻的商務車,緊緊的盯著凹痕不眨一眼,兩分鍾後,他無意識的將自己的膝蓋慢慢抵入了凹痕之中。
站在一旁的楊文遠瞬間變得目瞪口呆,因為他發現,那個凹痕跟高樂的膝蓋吻合度非常的高,:“不……不可能,高……高隊,人的膝蓋如果頂到這個位置,車還沒有翻,膝蓋早就碎了,而且人的力量不可能這麼大。”
高樂膝蓋抵入凹痕之後,似乎變得有些激動,他沒有理會楊文遠的話,直接從汽車上跳了下來,向著前方走了一段路後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