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可以得到大赦？”
喬衍碩愕然地看著舒辰彥，他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機會！
舒辰彥看著他輕輕一笑，“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最壞的結果無非又被抓回苦徭，以你的能力，再跑一次便罷了！”
喬衍碩看著舒辰彥舉重若輕的說法，心中翻濤駭浪！
“舒辰彥，你一直叮囑我守在皇上身邊，就是希望我能有機會立功，好爭取特赦？”
舒辰彥不置可否，“我隻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最終能不能能立功，完全取決於你自己！”
喬衍碩眼神淒淒，語帶微顫地回道：
“可歎我自己都沒想過，沒想過可以爭取什麼！”
舒辰彥歎口氣，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你不是沒想過，你隻是不信，不信這世道可以改變，不信你自己的命運會有何不同！”
喬衍碩訕笑一下，“那你說，這世道會有什麼改變？我的命運還能有什麼不同？”
舒辰彥搖搖頭，有點疲憊地捏著自己的眉間。
“我也不知道！衍碩，你見過的這世間的所有黑暗，也許永遠不會改變！”
“可是這世間，掙紮在黑暗中的，又何止你一人？憤怒和抱怨不能驅散黑暗，隻是毫無意義地耗損而已！”
“衍碩，如果有機會，就真正的去做點事，總比一味的憎恨要好！”
舒辰彥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遞到喬衍碩手裏。
喬衍碩低頭一看，眼中一震。
“天雲閣令牌？”
“是！你曾經說過，我們舒家對天雲閣的掌控方式太老舊了，我覺得你說的對，可是我無心於此，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所以不如將天雲閣交給你，就勞你多費心吧！”
“你真不怕我濫用？”
“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是皇上該考慮的事情！”
“皇上？”
“衍碩，不論是江湖還是朝堂，真正有權利知天下事的，隻有皇上，至高無上的皇權是個雙刃劍，可以為禍天下，也可以造福蒼生。衍碩，當今聖上生性純良，是天下百姓之福，也許，這也是你帶著孔雀翎和天雲閣走上正道的最好機會！”
喬衍碩呆呆地看著他，“效忠皇上？舒辰彥，你想讓我帶著天雲閣投奔皇上？”
“有何不妥嗎？與其怨天尤人，不如依靠至上權利改變這世間的黑暗。再說你是攝政王的舊部，是丞相的門客，既掌管江湖上最大的情報網，也掌控著朝堂最大的密探閣，這樣的人，不效忠皇上，還能效忠誰？”
喬衍碩低頭思慮半晌，悠悠轉身看向前方，“舒辰彥，如我真的效忠皇上，你應該小心公門，我可不會放過一個為禍一方的髒官！”
“哈哈哈....好，如此甚好！倒是省去本相諸多麻煩，若真是如此，那也是你的功德！”，隨即他停頓半刻，話鋒一轉，“也許，當你真正的了解了公門，你就不會再如此憤恨！”
天上的雪越來越大，舒辰彥抬腳走到玉闕殿的台階前，順階而下，喬衍碩也不自覺的跟在他身後。
“衍碩，你可知整個大淵朝，從最小的裏正，到一品丞相，九品十八階加流下五級，數萬大小官員，每年死在自己任上的數十，死在治災救患的數十，奔走在大淵的山水丘林，為解百姓疾苦年年上表的更是大有人在！”
“衍碩，這些人都在默默發光，你的眼裏不能隻看見黑暗，也要知道，何處有光！”
喬衍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