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咬了一口手中的點心,狠狠地閉上了眼,擰起了眉心,這是……醋?
“我放了點兒醋呀!好吃嗎?”林月柳眨著純真的大眼睛,興奮的問道。
修宇都快哭出來了,“誰家做點心往裏放醋的啊!”
林月柳撓了撓頭,道:“我隻是想著嚐試一下啊!你們日日操練辛苦,有時累得連飯都吃不下,我心思著醋能開胃不是嗎?”
“我謝謝你!”修宇幹嘔了兩聲,灌了兩杯熱茶才壓下滿口的酸味。
林月柳將一食盒的點心往他們麵前推了推,道:“可不能浪費糧食,都要吃掉的!”
修宇求救一般的看向鬼手,鬼手幹笑著撓了撓頭,又看向夜雙,幾人麵麵相覷,咋整?
恰時水若寒從房中走出,修宇立馬嚷嚷道:“小水,快來!月柳給你做了好吃的點心!”
林月柳立馬一個箭步擋在了食盒麵前,道:“沒有沒有,我做給他們吃的,若寒哥哥若是想吃,我再做新的給你!”
一大清早,這小跟屁蟲便來了,屬實聒噪得很。
水若寒淡淡的瞥了林月柳一眼,轉而對眾人道:“一日之計在於晨,該練晨功去了,莫要誤了時辰,長老要罰的。”
修宇難得的勤快,立馬應和道:“對對對,小月柳,我們要練功去了,這點心回來再吃哈!”
說完,便腳底抹油一般拉著鬼手就跑了。
“哎!哎……”林月柳撓了撓頭,看了眼桌上的點心,呢喃道:“等回來就涼了,會……更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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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她陪著妙五人幾番寒暑。
數九寒天時,她看著他們泡在結了薄冰的河水中,一個個凍得小臉兒泛了紫,還要穩穩的紮著馬步。她便去向朱雀求來了暖身的藥包,在院中燒了好幾大缸的熱水,待到妙五人從河水中出來,便立時泡進放了藥包的熱水中,驅散寒氣。
雖都是男娃娃,可這寒氣入體也不是小事,林月柳可緊張上心得很。
烈焰酷暑時,她看著妙五人立在梅花樁上,一個個曬得小臉兒通紅,汗水打濕了身上的衣衫,生怕他們中了暑氣,熬了一大鍋綠豆湯,用井水鎮著,連冰塊都不敢放,生怕一冷一熱又激壞了身子。
深知水若寒不喜甜,她連冰糖都是數著塊兒放的,生怕過甜他又嫌棄。
連修宇都時常調侃道:“哎呀,真真是得了小水的福,竟讓我們都沾了光,有如此細心的女娃娃照料,果真是不一樣呢!”
可林月柳這般的體貼謹慎,也沒換來水若寒的一次回眸。
他總是用最冰冷的態度拒人於千裏之外,好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沾染不得。
林月柳卻從來不介意水若寒待她的態度,隻是一門心思的對他好。
十歲這年,她初初接觸女紅,興起便熬夜繡了個荷包,不知紮了多少次手指,點燈熬油的繡了兩天,終是繡成了。
雖然那鴛鴦繡得如野鴨一般,可怎麼地也是她第一次親手繡得的,成就感滿滿的縈繞心頭,捧著荷包傻笑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