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寒頭也沒回的冷聲道:“不必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林月柳癟著小嘴,一臉挫敗的模樣,繼續央求道:“那你能不能下來帶我上去?我也想上樹看看!”
“你一個女孩子,怎地一絲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你阿娘都不曾教過你嗎?!”水若寒一時沒忍住,冷聲斥責道。
他自小生性冷淡,即便對玄武也都淡淡的,是天生的冰塊臉,性子沉悶得都不似這個年歲的孩子,絲毫孩童的天真爛漫都沒有。
林月柳性子跳脫,奔放熱情,這樣的人無端的靠近總讓水若寒感覺不舒服,他不習慣同人如此親密,更何況還是個女娃娃,自是打從一開始便排斥得緊。
畢竟隻是個孩子,一著急上頭,說話便也不經過大腦了。
四皇城人皆知那年的禍事,林夫人慘死歹人刀下,提起來自是觸及了林月柳的心傷,可話一脫口便似那潑出去的水,再想收回,談何容易呢?
鬼手亦是嗔怪的瞥了眼水若寒,這個千年冰塊怎地跟個女娃娃這麼大火氣!
水若寒深知話說得不妥了,卻拉不下臉來道歉,是以一張冰冷的小臉兒更繃緊了,看起來似動怒了一般。
林月柳慢慢低下了頭,委屈在胸腔內翻湧,淚也忍不住湧上了眼眶,卻死死忍住不掉下來,她喃喃道:“若寒哥哥,我把藥放在樹下了,你記得要擦的。”
說罷,她再沒抬頭,放下裝著傷藥的繡袋,便轉身小跑著離開了。
修宇吧嗒著嘴,瞅了眼水若寒,道:“小水,你幹嘛啊!人家一個女娃娃,你這麼疾言厲色的,明知她阿娘早逝,你還哪兒疼往哪兒戳,這可不像你啊!你向來謹慎多思,怎麼今日說話不經過腦子?!”
水若寒抿了抿唇,不禁輕歎一聲,繼續望向天際,沉吟道:“我隻是不習慣她離我太近,我……不喜歡。”
修宇和鬼手對視一眼,他們一同長大,朝夕相處,又怎會不知水若寒的性子。他就是這般孤僻,對誰都有幾分戒備和防範,即便和妙五人在一起相處久了,對他們的信任與依賴也不會流於表麵,其實那張萬年冰山一般的麵龐下藏著一顆敏感脆弱的真心。
恰恰林月柳是那般越挫越勇的性子,傷了心回家哭了一鼻子,第二天又雷打不動的跑來玄武城,一早便等在妙五人的院門外,還帶著自己親手做的點心。
修宇覺得有趣得緊,這小丫頭真是鋼鐵一般的意誌力啊!
可就是這點心……怎麼是酸的?
修宇以為一睜眼便有熱乎好吃的點心呢,迫不及待塞了一個進嘴裏,結果鼻子眉毛都皺到了一起,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東西,皺眉道:“月柳,你這都放了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