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老師講得好才行,《中國通史》和《中國經學史》這兩門課,都是變數極大的課程。要是碰上不學無術,隻知道照本宣科的老師,能把學生講得昏昏欲睡。隻有水平極高的老師講授這兩門課程之時,才會講得神龍活現,引人入勝。”郝中華雖然有捧錢承鈞的意思,但是課講得好不好看老師,這說得也是實話。
“你說的倒也不錯。我說的學生很感興趣,其實也是相對講的。比如我上課的時候,依然是發現了許多的問題。比如同學們對於曆史學的興趣都普遍不高,這就不是老師的好壞所能左右的了。我想而是整個學科的趨向性問題。”錢承鈞上課時洞察問題,依然對於曆史學科的冷門感到痛心。
郝中華說道:“錢先生,您教書多年,對於這個問題肯定有自己的看法。但是我也讀了些書,對於曆史學科當今所麵對的問題,也深有體會。昨天我在麵試的時候,心想也想到過這個問題,我相信每個從事這方麵工作的人員,都會有自己的一番看法,包括您和那位主考老師。我個人的想法,是覺得曆史學科,不能夠一貫的按照原來的老路去走,一定要在今天的新時代,走出一條新路來,這樣曆史學科的發展,才會有光輝的未來。”
“哦?你有什麼好的想法,繼續說下去。”錢承鈞得知郝中華對於自己一直於來的困惑,居然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郝中華說道:“我個人認為,中華的傳統曆史觀,年代已經甚是久遠。上古三代,各國已經有各種的史官。諸如晉國的董狐,周朝的太史儋,老子也曾經作過‘柱下史’,其實也就是周朝的史官。然而當時的史官主要是記載,曆史作為一門獨立學科的產生,大概是在漢代之後。因為班固的《漢書·藝文誌》當中,並沒有將史學作為單獨的學科來劃分,而是將比如太史公司馬遷的《史記》,附在了《論語》《春秋》等經書的後麵。後來,中間又曆經了三國魏晉南北朝,隋朝統一天下之後,在《隋書·經籍誌》當中,第一次把史學作為單獨的學科來劃分,史學的第一部書,也就是《史記》。所以我們可以知道,史學是一門古老的學科,後來又成為‘經史子集’四大部頭之一,甚為重要。但是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時代發展日新月異,人們讀書越來越困難,讀古書就更困難。而從上個世紀開始,文化又出現了斷層,所以曆史學在今天,除了在影視劇和小說當中作為戲說之外,並沒有更多的人去關注它了·····”
錢承鈞聽了郝中華一番話,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得不錯,那麼麵對曆史學今日所處的窘境,依你之見,我輩中人,應該如何作為呢?”
郝中華想了一想,說道:“錢先生,我認為,首先來說,二十一世紀是信息爆炸的時代,古代一千年的信息量,也沒有今天世界上一天的信息量大。人們普遍依靠網絡,看書的少了。網絡當然是重要的,但是閱讀書籍,尤其是經典書籍的習慣如果失去,那麼對於一個民族的損失就太大了。這裏麵,就包括曆史一門學問。所以,我認為要麵對如今‘千古未有之變局’,亦要有‘千古未有之作為’。王安石講: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正是今天的寫照。雖然王安石變法失敗了,但是他講的這一番話,足可以以古鑒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