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再到他的房子裏去,再一次傾聽他給我講解數學題,可是這個江叔叔太忙碌了,他再也沒有邀請過我。而且,他似乎變了習慣,除了他那幾個親信隨從之外,他拒絕古風鎮的人們上門拜訪他,不管是誰,他一律拒之門外。每一次,我都偷偷的瞅見他和他的親信在那棟磚房的二樓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知在談什麼。在我眼裏,他的住處再次變得神秘起來。
沒過多久,他的那位夫人就被他派人送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但是她臨走前,我瞥見她失神的呆坐在小轎車裏,臉上似乎還掛著未幹的淚痕。我沒見著她帶她的家人一起走,當時我想,也許她的家人不願意離開古風鎮這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吧。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與她相依為命的唯一的爺爺上山摘草藥的時候,失足落崖,不幸去世了,可憐的女人!不過,她總算找到了能夠依托終生的“好人”江叔叔,我又為她感到由衷的高興。
崔子黑找到我,主動要帶我去見江叔叔,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喜出望外,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願望,現在它要再一次實現了,我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了。在我答應的同時,我並沒有看到崔子黑臉上露出的陰險惡毒的笑。
去見江叔叔的那一天終於來了,我沒有和任何人談起這件事,包括我的好朋友阿慧。我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褲,在自認為最美麗的兩條小辮子上麵紮著鮮紅色的蝴蝶結,它們在我的肩頭上翩翩起舞,照著鏡子,我轉過來轉過去,一切都滿意極了。我背上了書包,包裏放著以前江叔叔用紅筆給我批注修改過的書本,我憧憬著江叔叔能夠再次親切的拍著我的頭,誇我有了很大的進步。
當黑獵講到這裏的時候,我不顧一切的打斷了他的話,大聲叫道,“黑獵,你太會編故事了!我恨那個猥褻我的姓江的恨得要命,我怎麼會像你講述的這麼高興的去見他?”
“梅成香,你恨他嗎?你真的恨他嗎?”黑獵步步緊逼,他一字一句的說,“是的,你非常的恨他,恨得要命!可是你可別忘了,崔子黑是什麼樣的人?”黑獵瞟了我一眼,說道,“他可是既是一個醫術高超的外科醫生,同時也是一個心理催眠高手,你接受了他的深層催眠,把你經曆的一切都告訴了他,於是,他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把你的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統統都給抹去了!”黑獵頓了頓,“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過去的事情知道得這麼詳細,如同親眼看到的一樣?嘿嘿,梅成香,你說呢?”
簡直是胡言亂語,胡說八道!”我氣得大叫,“鬼才會相信你!”
“梅成香,我隻不過是要讓你在臨死前明明白白的知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黑獵詭笑著說,“你難道不想知道十年前發生過的一切嗎?”
我思忖了一下,決定冒個險,讓他說下去,反正現在我也脫不了身,黑獵那麼多的手下包圍著我,勢單力薄的周永剛也不敢輕舉妄動,那就讓他說吧,說完了,才會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黑獵又開始輕描淡寫的說了。
當我喜笑顏開的站到江一尚的麵前時,他緊皺著眉頭,上下打量我,扭頭對著崔子黑說,“你帶她來做什麼?這小姑娘根本就是個沒有發育完全的雛兒,你帶她來做什麼?嗯?”
“江總,你沒看出來?她對你可是崇拜得五體投地,熱愛得相當癡迷,人,我既然帶來了,要不,你就好好的指導一下這沒發育的小姑娘吧?啊?哈哈哈……”崔子黑發出一連串刺耳的笑。
“子黑,這小姑娘我見過,我對她不感興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什麼樣的女人有感覺?”江一尚扭過頭對崔子黑說著話,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兩眼開始放光,“她那個朋友,叫什麼,什麼慧的倒是不錯,聽說是古風鎮數一數二的大美人?這樣的貨色才對得上我江某的胃口!”他瞅著崔子黑,“你要是真替我這江總著想,幹嘛做事不對別人的心思呢?”說罷,他與崔子黑湊著耳朵低聲的嘀咕了兩句,兩個人“嘿嘿”的蕩笑著。
就這樣,我無比尊敬和滿心喜歡的江叔叔當著我的麵“砰”地一聲使勁關上了門,我難過得哭了起來,崔子黑乘機對我說,“以後你別來了,江總喜歡的是你的朋友阿慧,不喜歡你。”
這一句話給小小的我很大的打擊,沉重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