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的家人也沒有得到善待,盡管本官偷偷給過一些幫助,但,還是盡數死光!”

“自此本官就明白了一件事——世界上苦難之事多了去,你沒有那個能耐去管,甚至你連眼前的事情都管不了,連自己的安危都管不了,你我不過也隻是苟活在這個世界上罷了。”

“本官和你說那麼多,是因為本官很欣賞你,旁人,本官懶得理會他的死活。”

被稱為黎為的鐵牌捕快聞言,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隻是低聲應道:

“謝大人栽培,屬下日後定當盡力回報大人的栽培。”

“嗬嗬。”趙一武淺笑一聲,隨後起身,朝他道:“跟本官去看看吧,叫上仵作給這一家倒黴蛋收屍。”

“王旦,嗬嗬嗬,叫什麼不好,偏要叫王旦,你不完蛋誰完蛋?”

“走吧。”

“是!”

......

楊天跑到老陳頭的香燭店這條街道,卻看見密密麻麻的人群將這裏圍了起來,指著香燭店後麵的屋子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什麼,顯得頗為嘈雜。

楊天心裏一咯噔,頓感不妙,費勁的擠出人群,來到王旦家門口,一股血腥味直直往鼻子裏竄。

再往裏麵一瞧,好家夥,三張人皮,兩張鋪在地上,一張掛在房梁上。

有一張,赫然便是王旦的臉!

“小子,別擋道。”

正當楊天發愣的時候,有人直接將他拉到一旁,說了這麼一句話後走進屋中。

楊天被這麼一推,回過神來,見三人走進屋中,兩人穿著捕快服,一人看起來好像是仵作。

為首那人腰間掛著銅牌,其後那個捕快腰間掛著鐵牌。

正是趙一武和黎為兩人。

他們徑直走到人皮麵前,趙一武看著這人皮,神情沒有任何波動,朝那仵作說道:“許岩,你收攏收攏,拿回去燒了。”

“是。”

許岩上前,從背著的布包中取出一個麻袋,將這些人皮全部塞入其中,動作流利,顯得頗為熟練。

趙一武又走到外麵,看著密密麻麻的的圍觀百姓,朗聲道:“別看了,人都死了,還看什麼?”

“都散去,都散去。”

“記得去買道觀和佛寺的開光符籙,不然被邪魔吃了,可別怪本官沒有提醒你們!”

百姓聞言,麵麵相覷的互相看了眼,有一臉上布滿皺紋的老漢走了出來,朝趙一武道:“大人,不是我們不想買,是實在買不起啊!”

“那符籙五十文一張,還隻能用一天,我們全家一天賺的,還沒有這符籙多!”

“大人能不能去和道觀、佛寺那些道長和菩薩說一聲,賣得便宜些,我們...”

不等他說完,趙一武卻是直接打斷他沉聲道:“本官不管這些。”

“你們買不起,和本官有什麼關係?”

“再不散去,本官可要治你們一個聚眾鬧事!”

“這就和本官有關係了!到時候,進了牢裏,再想出來,哼,可就難嘍!”

他的話音落下,百姓一窩蜂的散去,不一會便走得幹幹淨淨。

隻有楊天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讓趙一武眉頭一皺,來到他的麵前,開口道:“小子,你為何不走?是想進大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