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彌笑嘻嘻的從地上爬起來,毫不在乎的拍拍黑衣人的肩膀:“罷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對你打我一事不計較就是。”
他哪跟手指打到她了?黑衣人憋氣的額上青筋砰砰直跳。小彌不再看黑衣人,朝青衣人抱拳作了一個長揖,笑道:“方才是在下情不自禁冒犯了,實在是看到公子驚為天人,忍不住。”
青衣人垂下眼,隻在眼下投下淡淡陰翳,隨即微笑:“都道謝大幫主行事不拘一格,在下領教了。”黑衣人聽他這樣一說,不由一愣,眸光掃過小彌身上,微微色變:“公子是說此人就是那位謝幫助麼?”
青衣人微笑點頭。
小彌暗暗稱奇,這樣快就猜出她的身份了麼,果然此人不能小覷,不過既然被點破,她也不再遮掩,笑嘻嘻坐到位子上,道:“既然公子已經猜出我的身份,那麼我的來意……”她突紅了紅臉,扭捏的瞧了青衣人一眼:“公子也應該知道了吧。”
青衣人頓時臉紅如飛霞,被那窗外梨花一映,自是嫵媚風流。黑衣人自然也聽過那個傳聞,氣道:“幫主請自重,我家公子沒有那種嗜好!”
小彌羞赧道:“公子放心,我定會對你好的。”黑衣人咬牙,青衣人微微掩唇輕咳一聲,臉上那抹紅意才慢慢壓下去,他輕聲道:“幫主的好意,在下難以接受,幫主請便罷。”語氣雖是溫和,卻帶著明顯的疏離冷意。小彌眼見這樣快就遭到拒絕,這才想起那簇梨花來,慌忙遞到他臉前,隻見透白的花瓣被折磨的簌簌落了一桌,她不死心的誘惑:“公子若嫁了我,我不允你錦衣玉食,卻保你快樂長壽,我管你日日清晨一睜眼就看到梨花。”
青衣人蹙眉不語,顯然不為所動,臉上分明的逐客之意。黑衣人終下了決心轟她出去:“看在閣下是一幫之主的麵子上才留了幾分禮,幫主若再不自重,就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小彌無奈隻好起身離開,開了門猶不甘心的回頭喊道:“公子,明日我還來給公子送梨花。”黑衣人不客氣的將她推出去,“砰”的關上門。
她的聲音還響在門外:“雪作肌膚玉作容,不將妖豔嫁東風。”
青衣人皺眉扭過頭去,隻見桌上那枝梨花如瓊葩堆雪,隨風飄零如雨,黑衣人問道:“公子,這個如何處置。”青衣人淡淡一句:“扔出去。”
黑衣人一甩手,隻見梨花爛漫劃過一道弧線墜落窗下,風吹來,隻餘了餘香。
小彌剛下樓,已瞧見那被碾做泥的落花,愣了愣,也隻笑笑,謝家三人卻哭哭啼啼的走過來安慰她:“老大,天涯何處無芳草。”她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沒什麼,明日再來就是。”
謝家三人一愣:“還來,人家都把你送的花扔出來了。”
小彌笑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怕是我誠意不夠。”三人麵麵相覷,納悶道:“那公子雖長的不俗,可老大也不能從他一棵樹上吊死啊。”小彌氣得踹他:“你知道什麼,有了那樣的爹爹,定能把菜芽教成一個名門閨秀。”謝老二呲牙揉著被踢處:“倒是做乞丐有什麼不好,咱們現在就很快活。”眼見小彌瞪他,嘿嘿一笑,想起正事來,道:“老大,有人跟想讓你見見。”一擺手,兩個乞丐帶了一個小乞丐上來,小彌皺皺眉,斂了神色問:“怎麼了?”
謝老二嗬斥那小乞丐:“把你方才與我說的統統告訴老大。。”
小乞丐怯怯道:“小的隻是看見過畫像上的人。”
小彌一驚,難掩心中狂喜,灼灼盯著他:“真的麼,在哪裏?”
小乞丐道:“回幫主,小的曾看到令弟隨那青衣公子走了。”小彌一愣:“青衣人?”小乞丐吸吸鼻子,指著酒樓處:“就是那個青衣公子。”
謝家三人聞言哈哈大笑:“老大,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咱們衝上去問個清楚就能找到少爺了。”
小彌垂目,她與小柯相貌幾乎相似,若真如小乞丐所說小柯隨他走了,定會覺得眼熟或訝異,那青衣人竟不動聲色,弄不清小柯和青衣人的關係,她不敢這樣貿然去問小柯下落,搖頭道:“不,老四你派人偷偷跟著他們兩人,看看有什麼線索。”
謝老四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小彌點頭:“老三派人盯著酒樓,他到了通知我。”
傍晚時分,謝老四氣呼呼的跑進她家裏,拿起茶壺就喝,氣道:“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