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3)

再也不看她,疾步出了屋子,門外侍衛聞聲開了門,兩旁侍衛單膝跪地,朱有德宋玉立在一側,見他的神情,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怒斥道:“讓你查典使的案子,怎還沒個頭緒,既已入獄,剝了典使的名頭。”朱有德心中竊喜,忙道:“是。”宋玉身子一震,跪地央求:“皇上,主子有傷在身,等她傷口痊愈再說不遲!”

冷烈看他一眼,道:“去女官弄晚那裏,她自有東西給你。”

宋玉隱隱已經猜到是何物,隻是暗歎一口氣,低頭道:“是。”又道“典使有恩與奴才,奴才誓死追隨典使,也請陛下允奴才與典使同擔罪責。”朱有德聞言喝道:“住口,都已剝了職,竟還稱她典使。”

宋玉忿忿,隻得不甘心道:“是。”

冷烈一挑眉頭:“你倒是衷心。”看了朱有德一眼,目光淩厲:“等她傷愈執行。”

朱有德偷看之下竟出了一身冷汗,忙稱是。

門外的聲音若有若無,似是少時生病時,有人在窗下低低說話,隻隔著一層窗紙,遠遠的又靡靡響在耳畔,胸口的傷似有發作起來,雖是與心髒隻隔幾寸,卻似是果真傷在那裏,一下下無聲悸慟。

大顆淚水順著眼角流出來,卻是苦涼。

她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失去了

再也……

回不來了。

數月後,內省的處置批了下來,逐小彌宋玉二人至內侍省,佩藍袋蘭蓮,攆至浣洗院刷洗恭桶。浣洗院向來受罰內侍宮女所在,鮮有人問津,日常對待又嚴苛差劣,因此積怨頗深。正值酷夏,亮白的耀日懸在頭頂,隻覺似能將發上帶的冠穿透,空氣一絲風也沒有,沉沉的似是死寂了一般。

掬了一捧水潑到臉上,那水也是熱的,濕濕的粘在身上,似是汗水都發了酵,泛著酸意,宋玉熱的滿頭大汗,將胳膊上的袖子高高撩起來猶不覺解熱,見小彌身上的汗都溻到身上,忍不住道:“主子,你等著,奴才去給您找些水洗洗身子。”小彌還未答,他一溜煙就跑了。

等了許久宋玉都未回來,卻見一個內侍幸災樂禍的跑進來招呼:“去看看,那邊打架了。”浣洗院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總想生出點什麼事來,幾人一聽,一窩蜂就跑過去。

小彌隨眾人到了那裏,卻見兩人圍著宋玉狠狠的踢打,宋玉懷中抱著一木桶井水,死死不撒手。汙言穢語從那兩人口中不絕於耳:“主子一個騷樣,奴才生的也是禍胎,怎麼,想打水給主子洗澡不成,哼,還當自己是典使麼。”

“一個千人騎的騷貨,還妄想得到皇上恩寵,真是癡人說夢。”

眾人哄笑。

宋玉氣得臉色緋紅,大聲罵道:“等主子東山再起,定要讓你們為說出此語後悔!”

兩人一怔,隨即滿不在乎的譏笑,又黑又瘦的那個彎腰去奪宋玉手中的水桶,宋玉咬牙切齒的瞪他,無奈手勁不如他,他一把奪過來,底朝天嘩啦將水倒了一個幹淨,哈哈大笑。

宋玉瞪著他,隻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來。無意中掃到人群,不由一愣,喃道:“主子?”

兩人聞言均朝人群裏看過去,果見那裏立了一人,唇紅齒白,穿了一身灰色布子的宮裝長袍,笑吟吟的瞧著兩人。

沒見過自己的奴才挨打,主子還在那裏看熱鬧的。

將那木桶“哐”的扔到地上,將拳頭按的哢嚓響,壞笑著朝小彌走過去,瘦子見她那模樣,隻以為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嘿嘿笑道:“長的這樣俊,怪不得皇上喜歡。”

小彌笑眯眯的瞟著他,緩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瘦子驚疑:“什麼。”

小彌朝他招手,隻覺那手在日光下泛著一層薄薄的玉色,看著讓人眩暈,他不疑有他,不自覺彎下腰來,小彌故作神秘的悄聲道:“說這樣有辱聖上顏麵的話,可是被殺頭的。”

什麼?瘦子這才覺察自己被人耍了,惱羞成怒,怒道:“你小子竟敢說我!”一拳就打過去,小彌不急不緩,一偏頭,將那拳閃了過去,瘦子驚詫的瞪大了眼,隨即大笑:“好,有兩下子,在這浣洗院能躲過我的拳頭的沒幾個。”說著雙拳並用,急速朝她打過來,她心中暗道,這人招式雖是簡單,爆發力卻是極強,若能收為己用,也是多個幫手,想到此,大聲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