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言語疏離,不由皺眉,情不自禁覆上她的手壓低了聲音道:“我找你許久。”看她良久,又道:“當時,是我錯怪了你……”
他雖壓低了聲音,內侍們離得卻是極近,不過兩步的距離,她鼻子驀然一酸,隻怕再聽下去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若是左右聽到,傳到皇帝耳裏……驚得頻頻轉頭,更不敢看他眼睛,目光閃爍著嗬嗬幹笑:“將軍……這是什麼話……”見內侍詫異的瞧著她,愈加心虛,手忙腳亂的將手抽回來。
他不由捏的緊了,手上不覺力道已大,竟是痛極,小彌垂下眼,輕聲道:“奴才先前不懂事,將軍大人大量,便忘了吧,自此以後,奴才與將軍依舊是主仆情分。”
袁副官也認出小彌,見她內侍裝束示人,南宮玨目光沉沉的瞧著她,那神情分明的複雜難言,頓時捏了一把汗,提醒道:“將軍,聖上還在等著將軍。”
他才回過神來,看她一眼,幽幽歎道:“走罷。”
內侍挑了簾子,南宮玨偏頭進了殿,便見冷烈尚在持卷攬閱,施下禮去:“叩見聖上。”冷烈方才抬起頭來,淡笑道:“卿來了。”吩咐左右:“賜坐。”南宮玨忙道:“謝聖上。”宮女上了茶來,殿內焚著沉香,幽幽似縷,南宮玨沉吟許久,方才道:“聖上,三座城池守護之事,臣覺不妥。”
冷烈唇邊含笑,隻是挑眉:“哦?”
南宮玨道:“柴將軍和臣的兩位下屬素來不和,若有戰事,隻怕難以協作。”
冷烈眸中一稟,淡道:“卿的意思,可是怕柴卿假公濟私?”
南宮玨忙站起身來:“臣不敢。”冷烈微笑道:“柴卿性子耿直,是名難得的戰將,隻是難以與人相處,卿好生提點才是。”他放緩了聲音,頗為為難道:“況朝中對劉、魯二位將軍的派屬亦有異議。”說完隻是淡淡看著他。
南宮玨麵色平淡,垂目不語。
一時似是空氣凝固,天邊有烏雲壓下來,暗沉沉的凝在心頭,似是刀劍相擊,鏘鏘作響,湧動無聲的較量。
良久,南宮玨眼瞼一動,低頭道:“謹遵聖命。”
冷烈斂了神色,微微一笑:“卿能體諒,朕心甚慰。”
內侍在門外通稟:“聖上,祿王爺求見。”
南宮玨聞言躬身一禮:“臣告退。”
冷烈點頭,南宮玨退下,祿王大步就衝進來,“撲通”跪在地上,苦著臉道:“四哥,臣弟失察!”
他在他麵前鮮少行大禮,不由一怔,笑問:“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