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命呐!”
李雷長出了口氣,慵懶的伸開四肢,享受著泉水的溫度。
“嗯嗯啊啊!”
隔壁忽然傳來極為細微的聲音,尤其清晰。
“呃,”李雷有些吃驚,以前從來沒有聽到,今天怎麼聽到了?要說他兩人一直都沒搞,今天才搞,打死李雷也不相信。那麼隻有一個結果,自己進步了!
一夜無話。
次日,左慈接著傳授所謂的厚黑道:“我們再來講講厚黑道,還是講楚漢的故事吧,那時候,有一個人臉皮最後,心不黑,最終也是失敗,此人就是人人知道的韓信。不顧對方的臉色,天天跑人家蹭飯,*之辱,他都能夠忍受,臉皮厚的程度,不再劉邦之下。但是對於黑字,卻研究不夠。他當齊王的時候,果能聽蒯通的話,和劉邦項羽三分天下,當然貴不可言,他偏偏係念著劉邦解衣推食的恩惠,冒冒昧昧地說:‘漢王遇我甚厚,載我以其車,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吾聞之,乘人之車者載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豈可以鄉利倍義乎’”
說到這裏,下意識的看了李雷一眼,解釋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漢王對我很好,用他自己的車給我坐,把他自己的衣服給我穿,把他自己的飯給我吃。我聽說,坐人家的車要解決人家的困難,穿人家的衣服要想著人家的憂愁,吃人家的飯要為了人家的事去死,我怎麼能向往利益而背棄大義呢。”
李雷抹了把額頭,汗道:“師父,我聽得懂!就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嘛!”
左慈一瞪眼,道:“我不解釋,你聽的懂麼?不要插嘴,再講講後來,後來長樂鍾室,韓信身首異處,夷及九族。真是咎由自取,他譏誚項羽是婦人之仁,可見心子不黑,作事還要失敗的,這個大原則,他本來也是知道的,但他自己也在這裏失敗,這也怪韓信不得。”
“同時代,還有一人心最黑,臉皮不厚,最終也失敗了,此人也是人人知道的,姓範名增。劉邦破鹹陽,係子嬰,還軍壩上,秋毫不犯,範增千方百計,總想把他置之死地,心子之黑,也同劉邦仿佛;無奈臉皮不厚,受不得氣,漢用陳平計,間疏楚君王,增大怒求去,歸來至彭城,背後長疽死了。大凡做大事的人,那有動輒生氣的道理?‘增不去,項羽不亡’,他若能隱忍一下,劉邦的破綻很多,隨便都可以攻進去。他忿然求去,把自己的老命,把項羽的江山,一齊送掉,因小不忍,壞了大事啊!其實範增和韓信各得一偏,其實也能混的風生水起的,但是無奈生不逢時,偏偏碰到了厚黑俱全的劉邦,在同一個時代,就隻能失敗了!不過在他們活著的時候也能博取王侯將相,顯赫一時,死後又能在史傳中占據一席之地,後人談到他們的事情,津津樂道,倒也不負厚黑道啊!”
李雷在下麵聽的如癡如醉,左慈見狀,道:“我和你師兄師姐三人,隻想靜身學道,所以得其一便受用無窮。你則不同,我看你有爭霸天下之心,所以你必須兩者俱全,這樣,才不至於拉了我的名聲!”
李雷點點頭,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左慈點點頭:“上天生人,給我們一張臉,而厚即在其中,給我們一顆心,而黑即在其中。從表麵上看去,廣不數寸,大不過臉盆,好像沒有什麼奇異的地方。但是,若精密的考察,就知道它的厚是無限的,它的黑是無比的。凡人世的功名富貴、宮室妻妾、衣服車馬,無一不從這區區之地出來,造物生人的奇妙,真是不可思議。鈍根眾生,身有至寶,棄之而不用,可謂是天下之最大蠢蛋啊!”
李雷傾心細聽,心中暗道:“按他這樣來說,曹孟德就可以說是一個心黑的人,動不動就殺人什麼的,劉備可以說是個臉皮厚的人,跟這個混,跟那個混,一會跑到這,一會跑到那的,孫權嘛,則是心黑兼臉皮厚,但是可惜心黑,黑的不徹底,沒曹孟德黑,臉皮厚,厚的也不徹底,沒劉備厚,所以三個人三分天下。我要坐到臉皮像劉備那麼厚,心像曹孟德那麼黑,這三國豈不就是我的啦,哈哈!”
“厚黑道,你要學到五色無形,發乎本性一般,這樣,才算是達到一定的境界!”左慈道。“好像這樣就是正常的,正常的事情就是這樣一般,若是有雕琢的痕跡,那就是還有差距啊!”
李雷點點頭,暗記於心。
“轟!”忽地一聲巨響,震得石室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正說的入迷的師徒一愣,隨即一轉臉,看到滿地的爐鼎碎片,隨即左慈的臉便長了:“我的丹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