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殺退五千人的先鋒,立即就有一萬人迎了上來,李雷對身旁的曹性下令道:“瞄準旗手和將官,全部射殺!”
“諾!”曹性冷哼一聲,鷹隼一樣的目光劃過衝鋒而來的鮮卑人,彎弓搭箭,隨著“嗖”“嗖”的聲音,將官和旗手紛紛墜地。柯最所部大將由真聽的心慌,一個遮攔不住,早被麴義一矛刺於馬下。
李雷在後麵瞧得真切,心中一動,急忙策馬衝到前側,正看到麴義,忙道:“麴將軍,你帶人擋一擋!”
“諾!”麴義大吼一聲,長矛一掃,頓時便有十數人落馬。
李雷趁勢回顧自己的侍衛隊道:“大家迅速扛起鮮卑人的旗幟,向反方向指揮!”
侍衛隊沒有任何遲鈍,立即撿起鮮卑人的旗幟,向著反方向揮舞起來,這下鮮卑人頓時大亂,兩軍交戰,靠的就是旗幟來指揮。衝在前麵的鮮卑人自然知道旗幟被對方搶了去,可衝在後麵的並不知道。戰場之上,哪能分神,在前麵的鮮卑人看在眼裏,卻也不敢回身大喝,縱是大喝,後麵人也未必能聽見。再者,李雷的飛虎義從穿的也是正宗的鮮卑服飾!
縱有幾名千人長模樣的家夥繼續鼓噪部眾向前衝,也很快在曹性的利箭下送命。
於是,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柯最所部開始向回衝去。
列陣以待的鮮卑人這次傻眼了,回來的是自己人,你說射是不射,射吧,那是自己人,不射吧,大人的命令在這呢!
李雷這次並沒有衝殺在前,一隻呆在後軍之中觀察著戰場形勢的變化,一見這種狀況,立即道:“曹將軍,麴將軍,射殺列陣的鮮卑人!”
麴義和曹性立時反應過來,隨著幾聲隱沒在腳步聲、呐喊聲中的弓弦聲,幾名列陣的鮮卑人頓時落馬。
列陣的鮮卑人乃是闕居所部,闕居與柯最兩個邑族臨近,本來就有仇怨,隻是在檀石槐的彈壓之下才和平相處,現在正在猶豫之中自己的人還被射殺?!被射死的那幾人的兄弟登時還射,柯最所部一看不得了,連自己人都射,新仇舊恨一時湧上心頭,竟有百人開始還射!
闕居族人登時死了幾十人,這下再也忍不住了,紛紛齊射!
縱有幾個明白人大聲嘶吼,也無濟於事!當柯最族人衝到跟前的時候,已經射紅了眼,登時抄起彎刀殺向了自己人。兩族人頓時開始絞殺在一起,李雷的飛虎義從跟在後麵,這次瞄準的目標全是闕居族人。
大車上的檀石槐也皺起了眉頭,戰場上的形勢怎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更大的隱患是,闕居和柯最的梁子接大了,此戰之後,恐怕就是自己也彈壓不住兩族人了。唉,這些笨豬,怎麼訓練的士兵?若是自己的部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慕容越更是癡呆了:“這,這怎麼可能?大人,現在如何是好啊?”
檀石槐並沒有下令,是緩緩的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都會發生。遇到了事情,第一就是要冷靜,絕對不能慌張,現在這夥漢人想渾水摸魚,我們怎麼才能不上他們的當呢?”
慕容越一愣之下,苦思道:“即是渾水摸魚,若是水清不就無恙了嗎!”
檀石槐點點頭:“你能想到這裏,已經很不錯了,”說到這裏,才緩緩的轉身下令道:“傳令,諸軍停止廝殺,全部立於原處,但有亂動亂衝者,立即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