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 啼饑號寒月(3 / 3)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回電:“我們三人 ,2月1日準到。”

在這段日子裏,塞索伊奇每天都去檢查熊洞。洞口處的小灌木叢有新凝結的霜花——這是熊呼吸時產生的熱氣結成的。這說明,熊在洞裏睡得正香呢。

1月30日,塞索伊奇再次檢查完熊洞以後,在回去的路上遇到村裏的兩個年輕獵手安德烈和謝爾蓋。他們正要去森林裏打灰鼠。塞索伊奇想提醒他們,不要去熊洞那裏。可是後來又改變主意了——年輕人好奇心強,容易衝動,他們知道有熊洞,肯定要去看看。如果把熊吵醒,很可能會有危險。所以他什麼也沒有說。

1月31日早晨,他去檢查熊洞的時候,他大驚失色:熊洞被毀掉了,熊也不見了!在離熊洞50步遠的地方,有棵樹倒了。應該是謝爾蓋和安德烈打死了樹上的一隻灰鼠,但灰鼠卻被夾在枝條中間了,於是他們就把這棵樹砍倒了。熊被砍樹聲驚醒,馬上跑掉了。

他看到兩個年輕獵手在地上留下的滑雪板痕跡,和樹倒下的方向一致。而熊跑掉的足跡,正好和樹倒下的方向相反。幸虧熊隱藏在濃密的樹叢後麵,所以兩個年輕人沒有發現它,也沒有追蹤它。

他不能浪費一丁點兒的時間,他趕快沿著熊跑掉的腳印追了過去。

第二天晚上,從列寧格勒來了三個人。一個是醫生,另一個是醫生的朋友——上校。還有一個人,他很高,比較健壯,但看起來很驕傲,鼻子下邊留著兩撇又黑又亮的胡子,鬢角修剪得很整齊。

塞索伊奇從見到他開始,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瞧他那花哨而輕浮的樣子,”小個子獵人一邊盯著他,一邊心中暗想,“看樣子年紀不小了,可還是滿麵紅光的,胸脯那麼驕傲地挺著。也沒一根白頭發,讓人看起來怪不舒服的。”

更讓塞索伊奇覺得沒麵子的,是要在這位驕傲的城裏人麵前承認,因為自己沒有看好那隻熊,讓它從洞裏跑走了,錯過了捕熊的最好機會。不過他還補充道:“已經確定了熊的活動範圍,熊並沒有走出那片樹林。而且它現在肯定提高了警惕,小心地躺在雪地上。我們隻能用圍獵的方法來逮它了。”

那個驕傲的陌生人聽了後,隻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問道:“那隻熊大嗎?”

塞索伊奇說:“腳印不小,我敢保證它肯定不少於兩百公斤。”

這時,驕傲的家夥聳著肩膀,連瞧都沒瞧塞索伊奇,說道:“是你請我們來掏洞打熊的,怎麼現在又變成圍獵了?圍獵時,能不能把熊趕到我們的槍口上來,還是個問題呢!”

這個帶有侮辱性質的問題,刺痛了這位小個子獵人。不過,他還是壓住了火氣,什麼都沒說,隻在心中暗想:

“我們當然會把熊趕到槍口上,不過你要留神,別讓熊把你那一臉傲氣趕跑了。”

於是大家開始討論圍獵的方案,塞索伊奇提議:這隻熊太大了,每個獵手後麵應該安排一個後備射手,防止發生意外。

但那個驕傲自大的人卻表示反對,說:“對自己槍法沒信心的人,就不要去打熊了。獵手後麵還跟著保鏢,這還叫真正的獵手嗎?”

“這個男人還真是勇敢!” 塞索伊奇對他產生了佩服之情。

這時上校用非常堅定的語氣說話了:“小心駛得萬年船,有個後備射手也不礙事。”醫生也同意上校的觀點。

驕傲的家夥又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聳了聳肩,說:“既然你們膽子都小,那就這麼辦吧。”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塞索伊奇就叫醒了三位獵人,自己去村裏找了一些圍獵時幫忙驅趕熊的人。

當他回到小木屋的時候,那個驕傲的家夥正從兩個精致的小盒子裏取出自己的兩管獵槍。那兩個精致的小盒子真是漂亮極了,就像裝小提琴的手提箱一樣。塞索伊奇都看傻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漂亮的獵槍。

這個人把槍收好,又從小盒子裏取出子彈筒,這種子彈筒裏裝著圓頭和尖頭的子彈。他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對醫生和上校誇耀,他的槍有多麼精致,子彈有多麼厲害,並描述他在高加索怎樣打死過野豬,在遠東地區怎樣打死過老虎。

塞索伊奇雖然臉上無動於衷,但心裏覺得自己又變矮了。他很想走過去,仔細看看這兩管好槍,但他最後也沒有張嘴要求對方把槍拿給自己看看。

天剛亮,一長隊載重雪橇就從村子向森林進發了。坐在最前麵雪橇上的是塞索伊奇,在他後麵跟著40個負責趕熊的村民,最後是三位從城裏來的獵人。

雪橇隊停在離熊躲藏的小樹林有一千米的地方。獵人們鑽進林子裏的小木屋去烤火。

塞索伊奇乘著雪橇去前麵察看了情況,然後給負責驅趕熊的人布置任務。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熊不可能從圍獵圈裏逃跑了。

塞索伊奇安排一部分人排成半圓形,負責呐喊;另一部分人站在包圍圈的兩旁,不用出聲。

圍獵熊和圍獵兔子不一樣。負責呐喊的人不用進到林子裏驅趕熊,他們隻要站在原地,不停地呐喊就可以了。不呐喊的人負責在熊被呐喊聲嚇得往旁邊跑的時候,把熊驅趕到狙擊線內。他們是不用出聲的。如果熊朝他們奔來,他們隻需要摘下帽子向熊揮動,這樣就能讓熊跑進狙擊線內了。

塞索伊奇把這些人安排好後,又跑到獵人那裏,給他們安排槍位。

一共有三個槍位,彼此之間的距離是25~30步。小個子獵人的任務是把熊趕到這條不到100米的狹小的通道上來。

塞索伊奇讓醫生站在第一槍位上,讓上校站在第三槍位上,讓那個驕傲的城裏人站在中間——第二槍位上,這個地方能看到熊進出森林的足跡。熊的習慣是從躲藏的地方出來後沿著自己原來的足跡走。

年輕的獵手安德烈站在這個驕傲的城裏人後麵。選擇他,是因為他比謝爾蓋經驗豐富一些,也比較能沉住氣。

隻有熊衝出狙擊線或者直接朝獵手撲來的時候,作為“後備射手”的安德烈才可以開槍。

所有的射手都穿著灰白色的罩衫。塞索伊奇最後一次給他們說著注意事項:不要講話,不要吸煙;負責驅趕的人開始呐喊時,先不要行動,等熊走近一些再開槍。他說完以後,就跑到負責驅趕熊的人群中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讓獵手們等得心急如焚。

終於,響起了圍獵的號角聲,兩聲拖了很長時間的號角聲,聲音低沉,在積雪覆蓋的森林裏傳播開來。這聲音在森林上空回蕩了很久。

在經曆了短短一分鍾的寂靜後,突然響起了人們的呐喊聲。這些負責呐喊的人真是無所不能:有學狗叫的,有學小孩的聲音的,有學女人的尖叫聲的。

塞索伊奇吹過號角後,和謝爾蓋一起乘著滑雪板,飛快地滑向森林裏去趕熊。

圍獵熊還有一點和圍獵兔子不一樣。除了那些呐喊的人和不呐喊的人以外,還需要有人趕熊。趕熊人需要把熊從它躲藏的地方趕出來,讓它跑進狙擊線。

塞索伊奇從熊的足跡判斷出來:這頭熊一定很大。但是,當他看見熊那黑糊糊的背影從雲杉樹林裏出現的時候,這個小個子獵人還是不禁顫抖了——迷迷糊糊地朝天上開了一槍。他和謝爾蓋情不自禁地高聲喊道:“來啦!來——啦!”

圍獵熊和圍獵兔子還有不同點:圍獵熊準備的時間比較長,但真正打獵的時間卻很短。長時間等待所產生的不安,以及危險的高發性,都讓槍手們感覺一分鍾像一小時那麼長。假如你在槍位上等了很長時間,當你終於看到熊了,或者聽到旁邊的射手開槍了,用不著你動手,一切就結束了。那才真是難受呢!

塞索伊奇趕快跟在熊的後麵,想把它往狙擊線裏趕,但他真是白費勁了:他不可能追上熊。樹林裏的雪很深,如果人不穿滑雪板,腳就會陷進深深的雪裏,而且腳不容易拔出來,根本跑不起來。但是熊卻不同,它有大大的腳掌,它像坦克一樣,把路上的灌木和小樹都撞歪了。它又像汽艇一樣飛快地前進著,兩股雪塵像兩隻巨大的翅膀一樣,高高地飄在它的身後。

這頭大熊從小個子獵人的視野裏消失了。但是,沒過兩分鍾,他就聽到了槍響。

一切都結束了嗎?熊被打死了?當他心中還在猜測的時候,又響起了第二聲槍響,接著是一聲淒慘的呼叫聲,充滿了痛苦與恐怖。

塞索伊奇拚命地向槍手所在的方向跑去。

當他趕到最中間的那個槍位時,看到上校、安德烈和麵色蒼白的醫生正抓著熊皮,想把這隻大熊從躺在雪裏的第三個獵人身上抬起來。

後來,塞索伊奇才弄明白,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這頭大熊果然是踩著自己的足跡跑過去的,直奔中間的那個槍位。那個獵人應該等到熊離他10~15步遠的時候再開槍,可是他一時沒忍住,在熊離他還有60步遠的時候,開槍了。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雖然大熊看起來很笨重,但實際上它跑起來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隻有在離它比較近的時候,才能開槍打中它的頭或心髒。

可是從這位獵人那把漂亮的獵槍裏打出去的達姆彈,隻打中了它的左後腿,並沒有打中它的要害部分。熊疼得發怒了,向這個獵人身上撲去。

這位獵人完全驚慌失措了,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獵槍裏還有一顆子彈,也忘記自己身邊還有一管備用的獵槍,他把槍扔掉,轉身逃跑了。

受傷的大熊不肯輕易放過這個欺負它的人,它看準了獵人的後背,一掌過去就把獵人打倒在雪地上。

備用射手安德烈並沒有束手無策。他把自己的雙筒槍,一直插到大熊張著的嘴巴裏,並扣了兩下扳機。真是太不幸了,雙筒槍卡殼了,都沒有開火。

這時,站在第三槍位上的上校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知道自己的夥伴馬上就要有生命危險了,自己應該開槍了。但他也知道,如果射擊不準,他會把這位夥伴打死的。不過他還是單膝跪地,瞄準了大熊的頭部,開了一槍。

那隻大熊中彈後,猛地挺直了身子,然後又像一座小山一樣倒了下來,把地上躺著的人壓在了身下。

上校這一槍正好打穿了熊的太陽穴,它當場就死掉了。

醫生也跑過來了。他跟安德烈和上校三個人一起,抓住死熊,想把它挪開,看看被它壓住的獵人是死是活。

正在這時,塞索伊奇趕了過來,急忙跑過去幫忙。

大家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這沉重的熊屍挪開,然後把獵人扶了起來。他還活著,也沒怎麼受傷,就是臉色像死人一樣白。現在,這個驕傲的城裏人已經不敢直視周圍的人了。

人們用雪橇把他運回了村子裏。他在村子裏休息了一下,就恢複過來了。但是他已經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執意要走,而且還要求把熊皮帶走。醫生勸他再多住一夜,休息好了再上路,但他堅持自己的想法。眾人隻好答應了他的要求,讓他把熊皮帶走了。

後來塞索伊奇給別人講完這個故事後,還非常介意地說了幾句:“我們中了他的計了,真不應該把熊皮給他。他現在肯定拿著熊皮到處炫耀呢,說那頭大熊是他打死的!那隻熊將近三百公斤……真是個大家夥啊!”

打靶場

第十一期競答題

一標中的 一語破題

1. 大野獸比較怕冷,還是小野獸比較怕冷?

2. 冬天的時候,胖熊喜歡到洞裏冬眠,還是瘦熊喜歡到洞裏冬眠?

3. 俗話說:“狼靠四條腿活著”,這是什麼意思?

4. 冬天砍伐的木材比夏天砍伐的值錢,這是為什麼?

5. 怎樣根據一個被砍斷的樹樁,去判斷這棵樹的年齡?

6. 為什麼所有的貓科動物(無論家貓、野貓還是山貓)都比犬科動物(包括狼和狐狸 )愛幹淨?

7. 為什麼很多獸類和鳥類一到冬天都會離開森林,搬到人類的居住地附近生活?

8. 是不是所有的白嘴鴉冬季都會從我們這裏飛到別的地方去過冬?

9. 蟾蜍在冬天吃什麼?

10. 什麼樣的野獸,人們叫它們“流浪漢”?

11. 冬天,蝙蝠飛到哪裏去過冬?

12. 冬天,所有的兔子都是白色的嗎?

13. 哪種鳥,雌性的比雄性的身高力大?

14. 為什麼交嘴鳥的屍體就算在天熱的時候也能長期不腐爛?

15. 一物矮又矮,頭上帽子戴,不是氈子做,不是裁縫裁。(謎語)

16. 細潤如沙粒,落時鋪滿地。(謎語)

17. 開門一頭闖進來,桌子底下竄不停,若是有人把它捉,兩手空空無處尋。(謎語)

18. 隻在夏天到處走,一到冬天睡不醒。(謎語)

19. 豬兒豬兒針上穿,牛兒羊兒被線連。(謎語)

20. 一人帶著“吠吠”走,出門去找“大吼吼”,如果沒有“吠吠”跟,把命送給“大吼吼”。(謎語)

21. 姑娘長得真叫怪,長得漂亮人人愛,身子藏在地窖裏,長長辮子露在外。(謎語)

22. 老太太坐在菜畦中,從裏到外穿補丁。(謎語)

23. 衣服層層不用縫,紐扣一個也不釘,隻是褶皺數不清。(謎語)

24. 青青翠翠不是樹,有個尾巴不是鼠,圓圓滿滿不是月,聰明的孩子能猜出。(謎語)

公告:“慧眼”稱號競爭

第十次測試題

看圖說話

請仔細看看這幅圖,然後告訴我們,這裏發生過什麼事。

公告

歡迎沙雞光臨小窩棚

善良的人們為了讓遊蕩在野外的美麗沙雞有個躲避寒冬的住處,他們經常用雲杉樹枝搭建小窩棚,並且在裏麵放上大麥和燕麥,讓它們食用。

請關心那些饑寒交迫的流浪夥伴吧

在這個饑寒交迫、刮風下雪的一月份,我們一定要關心那些弱小的夥伴——鳥兒。

每天請往免費食堂送些食物吧!

請為鳥兒們準備一些旅館:椋鳥巢、山雀巢,或者在樹幹上挖些小洞讓鳥兒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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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建立“餓鳥營救隊”,救助那些饑餓的鳥兒。有人拿穀物,有人拿油脂,有人拿漿果,有人拿麵包屑,還有人竟然找到了蟻卵。

這些小鳥兒需要的並不多。

你的舉手之勞,就能讓它們遠離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