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兔子正在舒舒服服地躺在灌木叢裏睡大覺。太陽曬得它暖洋洋的,它根本沒有發現河水在迅速上漲,直到它感覺到身上的毛濕了,才醒過來。它跳起來時,周圍已經是一片汪洋了。發大水了。現在水隻漫過它的小爪子,它向小島中央逃去,那裏還有一片幹的地麵。
可是河水漲得非常快。小島上幹的地麵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兔子就來回跳躥,尋找著能落腳的地方。眼看小島不久就要被水淹沒了,可是它又不敢往冰冷的急流裏跳。這麼波濤洶湧的河水,它怎麼能遊過去呢!就這樣,它整整熬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晨,小島上隻剩下一小塊地方還露在水外,上麵有一棵大樹。粗粗的樹幹有很多節疤。這隻驚慌的兔子隻能圍著樹幹繞圈。第三天,河水已經漫到樹下了。兔子拚命地往樹上跳,可是每次都會掉下來,跌落到水裏去。最後兔子終於跳上了一根最低的粗樹枝。它在上麵找到了一個安穩的位置,耐心地等待水退去,這會兒水已經不再上漲了。
它並不擔心被餓死,因為老樹的樹皮雖然又硬又苦,但還是可以用來充饑。最可怕的倒是一陣陣的大風。風把樹吹得搖搖晃晃,兔子幾乎要從樹上掉下來了。它就像是一個趴在船桅上的水手,腳下的樹枝劇烈擺動,就像是船桅搖擺的橫骨一樣,下麵奔騰著又深又冷的河水。寬寬的河麵上漂流著整棵大樹、木頭、麥秸,還有不少動物的屍體。隻見有另外一隻兔子,隨著波濤上上下下,晃晃悠悠地從它身下漂過去,它嚇得渾身發抖了。那隻死兔子的腳,被水中的一根枯樹枝掛住了,它肚皮朝上,四腳伸直,跟著樹枝一起漂走了。
兔子在樹上待了三天。後來,大水終於退下去了,它才跳回地麵上。
現在,它依舊待在河中間的小島上,一直要等到炎熱的夏天來到,河水變淺了,它再到岸上去。
船上的鬆鼠
一個漁夫在一片被春水淹沒的草地上布下了網捕捉鯿魚。他劃著小船,在冒出水麵的灌木叢中慢慢地穿行。
突然,他發現一棵灌木上好像長著奇怪的淺黃色的“蘑菇”。這隻“蘑菇”冷不丁地跳了起來,直接跳到了他的船上。到船上後,這隻“蘑菇”馬上變成了一隻濕淋淋的小鬆鼠,渾身的毛亂蓬蓬的。
漁夫把鬆鼠送到岸邊,鬆鼠馬上跳下船,蹦蹦跳跳地鑽進了樹林。它怎麼會出現在水中的灌木上呢?它在那裏待了多久?誰也不知道。
鳥類遭殃了
對鳥類來說,洪水並不怎麼可怕。可是它們如今也飽受洪水之苦。淡黃色鵐鳥在一條大渠邊上做窩生蛋了。大水把它的巢衝壞了,蛋也被衝走了,鵐鳥隻好另尋他處重建家園。
沙錐在樹上焦急地等待著大水退去。它是住在林中的沼澤地上的,它用它的長嘴在稀泥中尋找食物。它的腳天生就適合在地上走路,要是讓它在樹上一直站著,那可就跟狗站在柵欄上一樣難受。可它還是隻能在那裏等待著。等著能夠重新到軟軟的泥沼中刨食,它離不開那片沼澤地!別的地方都被別的沙錐占領了,它們是不會讓它進去的。
誤打誤撞的獵物
有一次,我們的一位獵人通訊員,悄悄地靠近了一群野鴨。它們棲息在湖邊的灌木叢後麵。獵人穿著高筒的膠靴,踏著水輕輕地向它們走去——漫上了岸的湖水沒過了他的膝蓋。
突然,他聽到灌木叢的後麵傳出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個怪物長長的光溜溜的灰色脊背,它在淺水中來回晃動。獵人沒有猶豫,就用打野鴨的霰彈槍,對著這個怪物連開兩槍。灌木叢後麵的水翻騰了一會兒,泛起了不少的泡沫,然後就沒有聲音了。獵人走過去,原來打死的是一條梭魚,大約有一米半長。
這個時期正是梭魚產卵的季節,它們從河中和湖中遊到被春水淹沒的岸上,到草叢裏去產卵。小梭魚從卵裏孵出來後,就會隨著退下的水,遊到河中和湖中去。獵人卻並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他絕對不會犯法的——法律禁止人開槍打春天遊到岸邊產卵的魚,連梭魚和其他的肉食類動物也不能打。
剩下的冰塊
有一條小河曾經被一條冰道橫穿過去,集體農莊的莊員駕駛雪橇從它上麵過河。春天到來了,小河上的冰就浮起來裂開了。於是這段冰道就晃晃悠悠地隨著流水向下遊漂去了。
這塊冰很髒,上麵有馬糞、雪橇印和馬蹄印,還有一個馬掌上的釘子在冰上呢。開始,冰塊在河上漂著,一些白色的鶺鴒從岸上飛到上麵去,啄冰上的小蒼蠅吃。後來河水漫上了堤岸,冰塊被衝到了大片的草地上。魚在被淹沒的草地上的水中嬉戲,不時地從冰下穿過。
有一天,一隻黑色的小野獸從冰塊的旁邊冒出了水麵,爬上了冰塊。這是一隻鼴鼠。大水淹沒了草地,它被困住了,隻好遊到水麵上來。後來,這塊漂浮的冰塊正好被一座土丘掛住,鼴鼠就跳上土丘,挖了個地洞,飛快地鑽進洞裏去了。
冰塊繼續向前漂去,它漂啊漂啊,漂進了森林。被一個樹墩擋住了。冰塊上立刻變成了受災小動物的避難所。這些落難的鼴鼠和小兔子經受了同樣的災難,又都麵臨著死亡的威脅。它們驚恐不安,又怕又冷,互相緊挨著,擠成一堆兒。幸好,水很快就退下去了,太陽曬化了冰塊,樹墩上隻留下了一個馬掌上的釘子。小野獸們都紛紛跳上陸地跑開了。
水上運輸
小河裏密密匝匝地漂著木材:人們開始利用水流運輸冬天砍下來的木材了。在小河彙入大江大湖的地方,伐木工人做了一道堰,把小河口堵住,在那裏將木材編成木筏,然後繼續向前運輸。
在列寧格勒省的森林中,有幾百條小河,其中有許多條都彙入穆斯塔河。穆斯塔河流入伊爾明湖,然後流經寬闊的福爾霍夫河,再流入拉多加湖。從拉多加湖又流進涅瓦河。
冬天,伐木工人在列寧格勒省的森林裏的某一處砍伐木材。到了春天,他們就把木材推到小河中。於是,那些木材就沿著大大小小的河流開始了長途旅行。木材中寄生的木蠹(dù)蛾常常會隨著木材旅行到列寧格勒去了。
伐木工人能看到各種趣事。有一位工人向我們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有一隻鬆鼠坐在林中小河邊的一個樹墩上,兩隻前爪捧著一個大大的鬆果在啃。突然,從樹林中躥出一隻大狗,衝它汪汪地狂叫,然後向它撲了過去。鬆鼠本來可以逃到樹上去的,但是附近一棵樹也沒有。鬆鼠把鬆果一扔,毛蓬蓬的尾巴翹到背上,一蹦一跳地向小河邊逃去。大狗跟在後麵緊追不舍。當時,河麵上正密密匝匝地浮著木材。鬆鼠跳上了離岸邊最近的那根木頭,緊接著又跳上了第二根,第三根。狗沒有考慮也跳上了木頭。可是狗的腿又長又直,怎麼能在一根根圓圓的木頭上跳呢?圓木頭開始在水上打滾了。狗的後腿一打滑,前腿也跟著打滑了,狗就掉在水裏了。這時候,河麵上又漂來一大批木材。轉眼間狗就不見了蹤影。而機靈敏捷的小鬆鼠,卻從一根又一根的木頭上跳來跳去,躥到對岸去了。
還有一個伐木工人看到一隻棕色的怪獸,有兩隻貓那麼大。它趴在一根單獨漂浮的木頭上,嘴裏叼著一條大鯿魚。它是一隻水獺。
魚兒冬天在幹什麼
在冬天這個天寒地凍的季節裏,幾乎所有的魚都在睡大覺。
鯽魚和冬穴魚在秋天的時候就鑽到河底的淤泥裏去了。(jū)魚和小鯉魚則躲進水窪的沙底中去過冬。鯉魚和鯿魚躲到長滿蘆葦的河灣或者湖灣的深坑裏去熬過寒冬。秋天一到,鱘魚就密密麻麻地聚集到大河底坑坑窪窪的地方中去(這種大河冬天不會凍透),在那裏它們擠作一團。水越深,越靠近河底,就越溫暖。還有一些魚,冬天它們幾乎不睡覺。這些魚在冬天都做些什麼呢?你將從這一期的《森林報》上讀到。上麵提到的冬天要睡覺的魚,現在都已經睡醒了,忙著開始產卵了。
祝你鉤鉤釣大魚
在我們國家,有一個可笑的傳統,這也是從古至今的一個習俗,獵人出發去打獵的時候,人們總是對他說:“祝你一根羽毛也打不到!”可是卻對出海釣魚的人說:“祝你的釣鉤永不落空!”
在我們眾多的讀者中,有不少人都是釣魚愛好者。在這裏我們不僅要送上我們美好的祝願,還會為他們提供一些建議和幫助,告訴他們:什麼魚,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會上鉤。
大家可以記一下啊:河開凍後,用蚯蚓做魚餌,可以立即釣到山鯰魚,記住,要把魚餌垂到河底;池塘裏和湖裏的冰一融化,就去釣銅色鰭魚,釣這種魚要用水蛾做魚餌。這種魚喜歡藏在去年岸邊的草叢裏。再晚些時間,你就可以捕捉小鯉魚了;河水越來越清,這時,你就可以鋪開漁網準備捕捉大魚了。
“釣魚的人應該研究一年四季各種不同的天氣下魚的生活習性,隻有這樣,才能在河邊或者湖岸上正確地選擇魚容易上鉤的地方。”這是庫尼羅夫說的,他是蘇聯著名的捕魚專家。
春汛過去了,水逐漸退去了,河岸逐漸露出了地麵,這時你可以把目標放在梭魚、硬鯽魚、鯉魚、鱖魚上了。你可以在小河口、天然水道裏、淺灘、石灘旁,尤其是岸邊那些被淹沒的樹或者灌木叢附近的地方下鉤;同時,在風平浪靜、魚鉤可以拋的窄河區、橋墩下、小船或者木排上、水磨坊的堤岸上,岸邊樹叢下的淺水裏,你都可以下鉤釣到這些魚。
庫尼羅夫說過這樣的話:“那種帶魚漂的釣魚竿,適用於釣各種各樣的魚兒,整個春天無論在什麼地方,這種魚竿都能用得上。”
到了五月中旬,就可以在池塘或者湖裏釣冬穴魚了,要用蚯蚓做餌。再晚些日子,可以釣到斜齒鯿魚、鱖魚與鯽魚。岸邊的草叢旁、灌木旁、1.5米~3米深的河灣處是釣魚的最佳地點。釣魚不要總在一個地方下鉤:如果魚很久都不上鉤,那就換個地方,去另一個灌木叢,或蘆葦叢、牛蒡叢的空隙間去試試。如果你有小船的話,在小船上釣魚會更方便的。
春汛過去了,河麵平靜了下來,河水也隨之變清,這時就可以在岸上釣各種各樣的魚了。在這種水中,最適合釣魚的地方是陡峭的岸邊,河中心有樹叢的小坑裏,還有就是岸邊有雜草和蘆葦的小河灣處。
但有的時候,小河灣處與河中的樹叢處是不容易靠近的,因為春水剛退,河岸泥濘,周圍還都是水。如果能夠踩著草墩或穿著長靴走到那裏,在牛蒡叢或蘆葦叢中拋下魚餌,你就會滿載而歸了。
在河岸釣魚,要仔細尋找合適的地方,在小河口和水磨坊的堤岸上,經常很容易就能釣到很多的魚。
釣大鯉魚時,要記住,用豌豆、蚯蚓、蚱蜢做魚餌,用普通的魚漂釣鉤從岸邊釣就可以,但有的時候也可以不用魚漂的魚竿。
從5月中旬到9月中旬的一段時間,是可以不用帶魚漂的釣竿釣魚的季節。
用這種方式釣魚的話,要去的地方則是大坑、河流轉彎處、水流湍急的地方,容易釣到的魚是鱖魚。
要釣鮭魚和魚則要到淺灘或者有暗礁的水麵上。
淺水河邊或有石底的河汊子中,在水流湍急處也可以釣到幾種小鯉魚和一些不太大的魚。
林木大戰
森林裏不同種族的林木之間,時時刻刻進行著無休無止的戰爭。為此我們派出了幾位特約通訊員作為戰地記者前去采訪。
他們最先來到的是一棵百年老雲杉生活的國家,你看這棵老雲杉身材高大,長著灰白的胡子。在這裏,每棵老雲杉的個頭兒都很大,個個都有兩根電線杆連在一起那麼高,有的甚至相當於三根電線杆連在一起的高度。
也許是因為這些雲杉年老的關係,這個國家顯得很陰鬱。這些老雲杉筆直地站在那裏,一臉的憂鬱和沉默。樹幹呢,從上到下都是光禿禿的,偶爾也會有些枝條從樹幹中翹出來,但是布滿了疤節,好像已經枯死了。
這些枝條離地麵都很遠,在高高的空中伸著毛蓬蓬的手,互相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座屏障,緊緊地護著它們的領地。就連陽光也無法射透這個屏障。在這個屏障下麵黑糊糊的,到處都是潮濕、腐朽的氣息,很沉悶。
但在這裏,你也能偶然看到長出來的綠色小植物,但它們在這個屏障的遮蔽下很快就會枯萎。也有喜歡這個環境的,那就是灰蘚和地衣。它們把主人的血——樹漿作為自己的食物。它們貪婪地聚集在這些戰死的巨樹的軀幹上。
在這裏我們的通訊員看不到一隻走獸的蹤影,也聽不到任何小鳥的叫聲。他們隻遇見了一隻貓頭鷹,它原來並不生活在這裏,它隻是過來躲避陽光的照射的,但在這裏卻被我們采訪的記者給驚醒了。它有點憤怒,豎起身上的毛,抖動著自己的胡須,從鉤子一樣的嘴裏發出可怕的聲音。
大雲杉的種類在老樹林裏最多,這種樹比別的樹種都高大。
通訊員終於走出了壓抑、沉悶的雲杉國,來到了白樺樹和白楊樹的國家。在這裏,不論是白色皮膚、綠色頭發的白樺樹還是銀色皮膚、綠色頭發的白楊樹,都鼓起了窸窸窣窣的掌聲,歡迎我們記者的到來。這裏有數不清的鳥兒在枝頭快樂地歌唱,陽光穿過樹葉傾瀉下來,空氣顯得五彩斑斕:陽光像一條條金色的小蛇在那裏跳躍,跳在了光滑的樹幹上又構成了圈圈點點,形成五彩繽紛的圖案。矮小的小草家族聚集在地麵上,但它們在主人的庇護下生活得很安逸。老鼠、兔子在我們記者的腳下跳來跳去,還有的要與我們握手致意。在林中的上空一陣風吹過,整個國家一片歡快的喧嘩,即使沒有風,這裏也不是那麼安靜,不論是在白天還是在夜晚,白樺樹葉與白楊樹葉都不會停止它們的舞蹈,總是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竊竊私語。
在這個國家的邊境上有一條河,河的對麵是一片荒漠,過了這片荒漠又是一片高高的雲杉樹林,它們就像一堵綠色的城牆矗立在那裏。
我們編輯部早就明白,森林裏的雪一旦融化,這一片荒漠就不再是一片荒漠,它將變成一個戰場。
森林中各個家族的聚居地是十分擁擠的,隻要周圍能空出一點地方,它們就會蜂擁而至,為自己爭取更大的空間。我們的記者跨過了那條界河後,就在那片荒漠中找了個地方,搭上帳篷,以便記錄下這次戰爭的真實情況。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一切都很安靜。突然,一陣就像是手槍對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聽到這個聲音,我們的記者趕緊朝聲音的方向跑去。
你看,雲杉家族最先發動了進攻:它們已經派出了自己空軍的精銳部隊來占領這片空地。
雲杉的大球果被太陽炙烤著,球果發出了劈劈啪啪的聲音,原來是球果被太陽曬得裂開了。這種聲音就像玩具手槍的射擊聲一樣,不絕於耳。包裹球果的外殼越鼓越大,一下子裂開了,從裏麵飛出了好多雲杉樹種。這一個個球果就如一個軍事秘密掩護所,它一張開口,那些種子就像一個個小滑翔機,展開翅膀,衝向天空。風接住了它們,一會兒把它們舉得高高的,一會兒又把它們放得低低的,一路上都在空中翻滾前進。每個雲杉樹上都有成千上萬個這樣的球果,而每個球果裏麵都有100多粒這樣的種子,這些種子,密密麻麻地在空中飛舞,最後降落在這片空地上。
不過也有這樣的情況,因為雲杉樹的種子比較重,並且上麵也隻有一隻翅膀。風力不強的時候,就很難把它們送到更遠的地方去,所以它們在飛到距離空地還有一半時就會無力地降落。不過,如果幾天後刮起大風,這些小種子就會重新起飛,然後順利地降落在這片空地上。
倒黴的是這樣的早晨往往會有早寒,這些嬌嫩的種子差點兒被凍死。還好後來下了場溫暖的春雨,大地鬆軟,這些小小的移民重燃了生命,被大地收容,攬在了自己的懷抱中。
雲杉部落占領這片空地時,河流對麵的白楊樹才開始開花,毛茸茸的種子剛剛開始成熟。
再過一個月,夏天就要來了。這正是雲杉家族的節日,它們在那個陰鬱的國家裏慶祝這個節日。新生的球果長了出來,站在枝頭,就好像是在枝頭燃起了紅蠟燭。出來稍晚的球果,是綠色的。雲杉也不像原來那樣沒有生機與活力了,它們換上了墨綠色的春裝,上麵點綴著金黃色的花。雲杉開花了,它們在不動聲色地孕育著明年需要的種子。
原來被埋在空地下的種子,此時已經躺在了溫暖的春泥的懷抱中,在春雨的滋潤下破土而出,變成了一棵棵幼苗。
但是,白樺樹到現在都還沒有開花。
所以我們的記者認為,這片新的空地都已經被雲杉家族占領了,別的家族都錯過了時機。但是戰爭還會出現,我們將在下期的《森林報》中給朋友報道,希望盡早地收到記者們的詳細訊息。
農事日記
拖拉機在雪剛剛融化時,就開進了農田。它在田地裏忙碌著,又是耕田、又是耙地。有時還會在拖拉機上掛幾個鋼爪,把樹墩連根拔起,這樣就可以開辟荒地來種田了。
在拖拉機的後麵有一些黑裏透藍的白嘴鴉搖搖擺擺地在那裏踱著方步;不太遠處,一群黑色的烏鴉和白腰身的喜鵲在那裏蹦來蹦去;蛆蟲、甲蟲以及甲蟲的幼蟲這時也被拖拉機上掛著的犁耙從土裏翻了出來,這些都是鳥兒的美味食物哦!
耕好地,耙過了地,拖拉機就拖著播種機在田地裏快樂地奔跑。選好的種子在播種機裏那麼靈活地運動,被播種機均勻地撒在地上,一行一行的,一點也不亂。在這個季節裏,我們這裏最先種的是亞麻,然後是嬌氣的春小麥,接著就是燕麥和大麥了,這些都是在春天播種的作物。
你所看到的黑麥和小麥,已經長到離地幾厘米高了,這是秋天播種的作物,在雪的覆蓋下過了一冬,現在正吸吮著養料,努力地長個子呢!
每到黎明和黃昏,在那片歡快的綠野中,好像有一輛大車壓過了地麵,發出了唧唧的叫聲,又好像是一隻巨大的蟋蟀在那裏唧唧叫。但這兩者都不是,它是灰山鶉——一隻美麗的“田公雞”。它的身體呈灰色,上麵夾雜著白色的花斑,兩頰和脖子是橘黃色,眉毛是紅的,而腳是黃色的。它的配偶已經在綠樹叢中做好了窩。
草地上剛剛長出來的小草已經發青了,在天剛剛亮時,牧童們就趕著一群牛和羊來到了草地上。牛羊的叫聲,就如一個個鬧鈴,把住在農莊的孩子們叫醒了。
有時在這些牛背上會有一些奇怪的“騎士”,它們是白嘴鴉和寒鴉。牛走著時,這些長翅膀的小家夥就會在它們的背上咚咚地啄著。牛本來可以用自己的尾巴像趕蒼蠅似的,把這些小家夥趕下自己的背,但它們並沒有這麼做,這是為什麼?
哦,很簡單:一是這些小家夥不重,帶著它們並沒有給牛帶來任何的負擔;二是這些白嘴鴉和寒鴉不是在牛背上挑釁,而是啄藏在牛背毛裏的牛皮蠅、馬虻的幼蟲,還有一些蒼蠅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