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韋康和牛金商量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切實可行的辦法,這不禁讓韋康對樊城的安危產生了深深地憂慮。
雖然牛金在自己麵前立下軍令狀,說一定會堅守至曹仁回軍支援,,可韋康還是很不放心,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韋康心裏麵生出了想要棄城而逃的念頭。
自古以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也隻能這樣了,韋康坐在那兒,眼中閃出一抹厲色,突然朝著外麵喊道,“來人,去後院告訴幾位夫人,把家中的金銀細軟都收拾一下,要是樊城守不住,那咱們就隻能先撤了。”
門外那衛兵見到韋康麵色不善,也不敢多言,急忙點點頭就出去了,可是剛走了沒幾步,那衛兵卻又退了回來,韋康抬頭看到那衛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麵更是好一陣煩躁,不耐煩的問道,“不是叫你下去了嗎,又給我回來幹什麼?”
還不待那衛兵開口,隻見到門吱呀一聲開了,韋康耳邊響起了阮永熟悉的聲音,“嘿嘿,將軍,小的回來了。”
韋康抬頭一看居然是先前被他派出去向曹仁求救的阮永,這小子怎麼回來了?“你你小子怎麼回來了?不是叫你去新野向將軍求救嗎,你這麼給回來了?”
阮永卑微的笑了笑,身子朝門口方向轉了轉,低著頭說道,“是這樣的將軍,小的在城外遇見您幾位故人,想見將軍,小得就把他們給帶回來了。”
阮永說著,就見到從門外走進來兩個高瘦的年輕人,韋康疑惑的抬起頭,故人,自己在樊城還有什麼故人麼。
可是當他看到來人的麵孔時候,臉色頓時大變,跳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麵前一個年輕人,結結巴巴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濬微笑著朝著韋康行了個禮,“韋大人,好久不見了,您老過得可還好啊?”韋康身子打了個激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遠處畏縮的躲在王濬身後的阮永,厲聲喝問道,“王濬!居然是你,原來是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還敢回來,來人,快來人呐!”
王濬看都沒看韋康一眼,和關索施施然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恍然不把韋康的威脅放在眼裏,韋康的嗓子都喊得沙啞了,可外麵的人就好像是聾了一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韋康頓時就慌了,急切地邁著步子就朝著門口跑去,可剛一打開門,韋康卻又不得不退了回去,門口處,鄧艾和許振一人一邊,守著門口,不懷好意的看著韋康,手中的長刀已經拉出一半,在月光的照映下,寒光閃閃。
這時候王濬才抬起了頭,笑眯眯的看著韋康說道,“怎麼樣,韋大人,咱們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吧?阮永還愣著敢什麼,快把你家將軍扶回去啊,真是的,沒一點兒眼力勁兒。”
阮永戰戰兢兢的走過來,他現在才知道王濬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放了自己,原來是打的將軍的注意啊,可是現在明白也已經晚了,看到韋康一副把自己活扒了的樣子,他知道自己現在也隻能是跟著王濬他們一條道兒走到黑了。
韋康在阮永的攙扶下在對麵椅子上坐下,經過片刻的慌亂之後,韋康的心緒也漸漸安定下來,再怎麼說也是一城太守,這最基本的冷靜還是有的。
韋康抬起頭,不過卻不是看向王濬,還是他邊上那個年輕人,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但是韋康還是能一眼看出來,這位才是主子。
王濬見到韋康終於願意跟自己談了,心裏也暗暗高興,當下指了指身邊的關索介紹道,“韋大人,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家關將軍,同時也是這次攻城大軍的副帥,值得我家將軍親自出馬的人不多,韋大人您要好好把握才是。”
攻城副帥,韋康聽到這話,心中不由一動,眼前這年輕人看起來比王濬還要年輕些,沒想到竟然是副帥,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他心裏麵甚至有一種衝動,要把關索拿下,隻要拿了關索,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可是想想剛才在門外見到的兩個凶神惡煞的少年,韋康還是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大膽的念頭,靜靜的看著王濬,等著他的下文。
頓了一會兒,王濬才繼續說道:“韋大人,王濬是個粗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我家將軍奉命攻打樊城,現下屯紮在城下的兵馬三千有餘,而反觀樊城,兵馬不過數百,且彈盡糧絕,如果不出王濬預料,明日樊城必破,大人不如投降,我家將軍必定善待之。”
韋康本來就對守城不抱希望,聽到王濬說隻要自己投降,不但不殺自己,還有好處可以撈,韋康這心裏麵就更加猶豫不決。
他承認王濬說的都是實話,城下敵軍有幾千人,而且裝備精良,兵器充足,而樊城呢守軍才八百人,而且大部分帶傷,現在已經窮的要拆除民房禦敵了。
這麼一比較,差的簡直不是一點半點啊,還怎麼打?王濬的話給韋康指了一條明路,至於什麼封賞不封賞的,韋康也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把這條命給保住,這些年自己也貪了不少錢,此間事了,自己就尋個機會,帶著嬌妻美眷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那富家翁的日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