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開口,馬上就有人接了上去,牛金掃了眼四周,發現存在這種情況的不在少數,原來大部分兵士的箭囊已經空空如也,好一些的,也隻剩下兩三支箭了。
怎麼消耗的這麼快?牛金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可是足夠一天的箭矢量啊,猛地牛金醒悟過來了,他好像突然明白過來對方如此悍不畏死發動攻擊的目的了,他們這是要耗時自己啊。
曹仁這次攻打新野可以說是把多年的老底都拿出來了,不但帶走了大半軍隊,糧草,箭矢不計其數,現下城中剩餘的箭矢頂多夠大軍三日內使用。
本以為自己隻要能咬牙堅持住這三天,曹將軍就能騰出手來回軍,收拾城下這幫敵軍,可是現在,他們這是要讓自己在一天內把這三天的箭矢全都用完那。
沒有了箭矢防禦城,那自己等人就好比那沒了爪子的老虎,還有半點威脅性嗎,最後隻能是乖乖束手待斃了,牛金想到這一點,忍不住吸了口涼氣,毒,實在是太毒了。
“將軍,將軍,敵已進入二十步了,咱們該怎麼辦?”見到牛金還在發愣,邊上那親兵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牛金抬起頭,看樣子這次糜芳他們也學乖了,第二波兵士三五個一組,頭上頂著一塊大的藤牌,這玩意兒雖不能說能完全擋住箭矢的攻擊,但是減少一些傷害還是可以的。
牛金的臉上氣的鐵青,就算是看穿了敵人的意圖又能怎麼樣,難道就此罷手麼,牛金明知這是敵人的詭計,卻還是不得不遵從敵人的意願去做。
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在砸了女牆上砸了一拳,嘴裏迸出一句話,“去,把剩餘的箭矢都搬過來,無論如何都要撐過今晚!”
有了足夠的箭矢補充,曹軍的士氣也有了很大的提升,隻聽到噗噗噗的一陣,城下頓時響起一片爆豆般密集的碰撞聲,多數箭矢都被那藤牌擋下,密密麻麻的的箭矢就好像刺蝟一般插在那上麵。
又損失了數百人的代價後,戰士們終於來到了樊城牆根下,隻見到那藤牌自中間一分為二,在一陣興奮的呐喊聲中,數十名步卒越陣而出,大吼著扛著雲梯等物開始猛攻樊城。
一時間,樊城城下殺喊聲震天,數不清的步卒就好像打了雞血似的,攀爬著雲梯蟻聚而上。關索他們站在小山坡上,遠遠望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蜂巢上掛滿了無數貪嘴的螞蟻一般嚇人。
“不要慌,放!”進入狀態的牛金好像這世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擾到他,雖然敵軍已成功架起了雲梯,開始登城,可是他的麵上還是沒有一點兒的變化。
受到牛金的影響,周圍曹軍的士卒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之後,也很快的平靜下來,在牛金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實施起反擊。
沉重地滾木、擂石呼嘯而下,這些大家夥個個都過百斤重,要兩人合力才能扛起,被砸中的兵士無不骨斷筋折,慘叫著從雲梯上跌落下去。
在牛金的指揮下,那燒的滾開的熱油、鉛水更是毒如流火,朝著城下的兵士傾瀉而下,頃刻間,隻見到城下一片火海。
被這鬼東西纏上的兵士更是生不如死,整個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球,在烈火中嘶聲慘叫,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著,翻滾著。
在這樣慘烈的死法下,不少戰士退縮了,撒開腳丫子就往回跑,大潰逃像是瘟疫一般在城頭蔓延,不大一會兒工夫,攻城的將士已經逃跑了七七八八。
可是牛金並沒有被這暫時的勝利衝昏頭腦,他知道更艱苦的戰役還在後麵,糜天一連斬殺了數十個逃回來的兵士以後,慌亂的情緒終於安定下來,很快新一波攻擊又開始了。
依舊是一千人,糜芳端坐馬上,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樣子,不錯,眼下劉備軍人多勢眾,他們可以輪流上陣,攪得曹軍不得安寧。
隨著時間的推移,曹軍兵微將寡的劣勢開始顯現出來,從三點到六點,整整三個小時,不停的射擊,射擊,戰士們的膀子已經僵硬了,那沉重的滾木、擂石已經再也扛不起來了。
城南的防守最為薄弱,被敵軍幾次衝破了防線,有一次更是成功登上了城頭,光是為了打退那一小夥敵軍,牛金手底下的勁卒就死了近三百人。
不過,城樓上的的守城器械被燒了大半,箭支也大都被毀損,這個消息,不禁讓牛金有些慌亂。
但是麻煩還在後麵,真正的動亂是在傍晚的時候開始的,那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可是城下的敵軍卻根本沒有要停止攻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