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調查人員來講,如何探尋罪犯的心理弱點,並利用這些弱點成功撬開罪犯的“嘴巴”,獲取所需要的供詞是非常重要的。在犯罪史上的眾多審訊中,有些罪犯在被捕後會主動供述自己的罪行,而有些罪犯則堅決否認自己與所犯下的凶殺案有關,如果此時警方沒有掌握足夠多的直接證據,那他們就隻能將罪犯釋放,即便知道他們就是凶手。
在美國紐約州的傑納西河畔坐落著一座美麗的水濱城市——羅切斯特,羅切斯特在美國旅遊界享有盛名,這裏是大多數美國人心目中向往的徒步旅行及垂釣勝地。很多美國人在有外出遊玩機會的情況下,都會將這座城市定為自己的首選目標。
雖然羅切斯特是美國人夢寐以求的度假勝地,但在20世紀80年代,這座城市卻是令美國人望而卻步的恐怖之都。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當時的羅切斯特不僅工業汙染嚴重,而且還頻繁發生凶殺案。對殺手而言,羅切斯特來自各地的工人讓這座城市的人員成分變得很複雜,而這正是連環殺手藏匿的最佳環境。
20世紀80年代初,羅切斯特和其他北美城市一樣混亂,“紅燈區”就是該城市混亂的標誌之一。羅切斯特市的紅燈區位於傑納西河岸邊上的雷克和萊爾大街,這條街道集中了整個羅切斯特市的站街女郎。
這些站街女郎之所以選擇在這裏招攬生意,是因為這條街到處都是脫衣舞夜總會和大型酒吧,它們為站街女郎們提供了大量的客源。1988年3月15日,一名叫多蘿西·布萊克本的27歲站街女郎迎來了一位“客人”。多蘿西在得到“客人”首肯之後便上了對方的車,她本以為這會是一筆不錯的“生意”,但現實卻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妓女其實是一個危險職業,雖然她們在街道上招攬生意時有“皮條客”保護,但是,一旦她們被某人看中並上了“客人”的車,這種保護就會馬上失去效用。一旦出現意外,那女郎們就隻能依靠自己來保護自己了。
多蘿西被嫖客載到了雷克和萊爾大街停車場內,他付給多蘿西20美元,要求多蘿西給自己口交。多蘿西在按照嫖客的要求去做時不小心咬傷了他,這一舉動激怒了這名嫖客,他用力擊打多蘿西的腦袋使她昏迷,然後驅車將多蘿西帶到了傑納西河畔的一處僻靜地帶。在這處人跡罕至的河邊草地上,這名“嫖客”將多蘿西活生生扼死,然後他將多蘿西的屍體丟棄在草地旁的小溪中。
多蘿西的屍體在一周後被警方發現,但因浸泡時間過久,法醫已經不能從多蘿西的屍體上獲得任何有效線索,再加上多蘿西的屍體上沒有任何被凶手性侵犯的痕跡,這讓羅切斯特警局不知該從何處著手調查。
對羅切斯特這座城市來講,一名妓女被殺所引起的公眾反應並不強烈,普通民眾認為這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而媒體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大肆報道。缺乏輿論壓力的羅切斯特警方自然也就缺乏破案的動力,盡管他們並不會因為多蘿西的身份而懈怠,但沒有公眾幫助的調查自然很難獲得結果。就這樣,多蘿西被害一案的調查工作慢慢被耽擱了下來。
1988年9月,羅切斯特市的居民赫克托·馬爾多納多正在傑納西河畔撿易拉罐,突然,前方密林中傳來一股惡臭,這讓他有些驚詫。在考慮過得失之後,赫克托決定去惡臭的“起點”一探究竟。
赫克托原以為這裏應該有一隻死鹿,但當他走近之後卻發現,這片樹叢裏躺著的竟然是一具腐爛程度嚴重的屍體,從屍體身上衣著來看,死者應該是一名女性。這具屍體嚇壞了赫克托,他迅速逃離現場並向警方報告了此事。
這是傑納西河畔出現的第二具屍體,當地警方馬上組織法醫進行屍檢,他們需要盡快得知這具屍體的身份和死亡原因。法醫鑒定後發現,這具女屍身體上的骨骼沒有被損壞的痕跡,因此排除各種明顯死因(刀具傷害、子彈傷害、鈍器傷害都會在一定程度上損傷骨骼,這也與人體大多數致死部位都有骨骼保護有關)。
由於屍體腐爛嚴重,當地法醫沒有辦法確認死者的身份,這讓警方的處境十分被動。無法確認死者身份就會讓警方失去調查方向,於是他們決定邀請FBI的法醫專家威廉·羅德裏格斯前來協助。
結果,法醫專家威廉不僅確認了死者是被凶手勒死的,他還通過檢查死者的“顱骨組織深度”重建了死者的外表。警方將重建的死者外表通過媒體公布出去後,很快死者的父親就認出了她。
受害人是27歲的安娜·斯特芬,她因染上毒癮而開始賣淫。安娜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離家獨居,離家後安娜就再也沒有和父親有過任何聯係。連續兩名妓女被害,讓羅切斯特的坊間開始流傳一個關於“妓女殺手”(羅切斯特殺手)的恐怖流言,而妓女們也開始拒絕上陌生人的車,羅切斯特因此平靜了一段時間。
一年後,羅切斯特市的人們已經漸漸遺忘了那個坊間流言,而妓女們為了賺取更多的錢又開始隨嫖客去一些僻靜之處進行“交易”。1989年9月,帕蒂·艾夫斯主動帶一名客人到傑納西河畔僻靜處進行“交易”,但這次交易明顯超出了她的掌控。
這位嫖客非常粗魯,他用力將帕蒂推倒在河邊的草地上,並在帕蒂準備反抗的時候用力將她扼死。帕蒂死後,凶手用兩塊硬紙板和一張白色布幔將她的屍體遮住,隨後就離開了那裏。四周後,一群在河畔玩耍的孩童發現了帕蒂的屍體。
法醫在進行屍檢後發現,帕蒂的死因和前兩名受害人一樣,而且都沒有遭受性侵犯,她們的屍體上也沒有任何指紋痕跡和其他線索。
犯罪心理學家認為,羅切斯特接連發生的凶殺案是很不尋常的,這與凶手拋棄屍體的方式有關。一般情況下,尋常凶殺案的凶手如果想要隱藏屍體,那他會將屍體藏在很隱蔽的地方。而像羅切斯特近期發生的三起凶殺案,凶手處理屍體的方式都很簡單,他幾乎都是在作案現場附近或原地處理屍體。
再加上警方幾乎不能從死者身上得到任何線索,這就意味著凶手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他並不是一名普通罪犯或者過失殺人犯,極有可能是一名連環殺手,他的每次殺人行動都有著精密細致的計劃和步驟,這就意味著警方很難從凶案現場得到有用的線索。
羅切斯特警方並沒有將帕蒂死亡的真實原因公布,他們害怕帕蒂的死會引發整個城市的恐慌。但當地民眾並不相信官方公布的結果,他們認為一個20歲的年輕女性是不可能自己鑽到硬紙板下麵,然後自然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