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實的巴菲特,一個貨真價實的“吝嗇富豪”,別說給別人花自己的錢,就算是借,而且基數隻有10美分,也都會讓巴菲特覺得不舒服、不情願,估計格雷厄姆心裏也在暗罵巴菲特是個十足的“守財者”。
對於關係如此親密的摯友格雷厄姆都如此,更何況那些生活中的過客?當然,格雷厄姆是了解巴菲特的,當巴菲特還是他學生的時候,格雷厄姆就知道這個整日裏穿著一件大T恤,連網球鞋破了好多洞也不舍得花錢再買一雙的“清貧”學生,是絕對的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事實驗證了格雷厄姆的預言,所有跟錢有關的話題在巴菲特這裏都是被屏蔽了的,即使他親生的孩子也不例外。當年,巴菲特收購伯克希爾公司的時候,曾對自己、老婆蘇珊以及三個子女豪伊、蘇茜、皮特以眾人的名義進行分別記名持有。在中國,父母的錢基本上都是為了孩子而賺取或積攢的,但在巴菲特的家庭中,自己賺的錢就是自己的!如果孩子們額外需要零花錢,那是需要通過簽署所謂的“君子協議”之後才能履行的,這個協議上麵明確標注著違約條款及索賠責任。
即便有這個“君子協議”存在,巴菲特依然對孩子們索要錢財擺出了一副若即若離的樣子,很多時候他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孩子們。但凡巴菲特覺得這個借款可以不支付的話,無論哪個孩子都無法得到他格外的“施舍”。除非,這個錢跟控製體重有關。
巴菲特非常在意孩子們的體重,他隻願意拿金錢作為勒令孩子們控製體重的唯一交易平台,如果金錢能幫助他們減輕或控製好體重的話,在巴菲特的價值觀裏才算有點意義。對於大兒子豪伊,巴菲特給他規定的標準體重是182.5磅,也就是大約82.8公斤,如果豪伊沒能很好地將自己的體重控製在這個值以下,他將不得不將自己所經營的農場收入的26%交給父親巴菲特。即使豪伊很好地控製了體重,他依然要支付巴菲特22%的經營收入,不過,4%的差額對豪伊來說,並不是很難,而對於巴菲特來說,無論哪種結果都是不吃虧的。將賺錢的魔爪伸向自己的兒子,巴菲特還真是無孔不入呢!
巴菲特的妹妹艾麗絲感慨道:“在這筆交易上,巴菲特怎樣都不會吃虧。他要麼拿到更多錢,要麼擁有一個更苗條的兒子。”
男孩子都這般“苛刻”要求,女兒蘇茜自然也無例外可言。蘇茜記得她三十多歲的時候,已經是孩子的媽媽了,按理說,體重多一點少一點真的沒那麼重要,因為本身她也不是很胖很臃腫的類型,估計是受到老爸這麼多年以來的“嚴加管教”習以為常了,蘇茜也會因為體重多出來那麼幾斤而輾轉難眠。
巴菲特為了幫助女兒順利減下體重,跟蘇茜簽下協議,如果她能順利減到父親給她規定的體重,就允許她毫無限製地瘋狂購物三十天,對於女人來說,她的衣服和鞋子永遠都是不夠穿的,尤其是一些重要的場合,總是“沒有”衣服可穿。這樣的協議條款簡直太誘惑人了,蘇茜怎麼舍得拒簽呢?當然,巴菲特也是有硬性要求的,他要求女兒一旦減肥成功,絕對不能在一年之內反彈,倘若違約,蘇茜就需要全額為當初的“任性”買單。
女兒蘇茜極為認真地跟父親簽署了這份“君子協議”,她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次血拚的機會,瘋狂了一個月之後,家裏的餐桌上堆滿了蘇茜的購衣小票,將近5萬美元之多,那種奢侈的購物之感,才是真正的首富女兒該有的,想想自己那麼多年以來的節約,還真是委屈了這個身份呢。可隨後的日子裏,蘇茜卻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她不是不擔心違約後父親那張鐵麵無私的麵孔,畢竟在這樣的“君子協議”之下,她早已不是先例。
蘇茜首先想到了父親的老師兼好友格雷厄姆,她必須為自己的後路打算,萬一呢,萬一一年之後自己“違約”了怎麼辦,拿什麼支付巨額的購衣小票?格雷厄姆就是蘇茜的救兵和擋箭牌。除此之外,蘇茜還為自己設想了一個更為奏效的違約理由,那就是懷孕。倘若一年之後,蘇茜再度成為準媽媽,老爹巴菲特也不能拿出一年前的協議找女兒算賬,要知道,她肚子裏可是流淌著巴菲特家族血統的小外孫。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怎麼說也是巴菲特的女兒,單用聰慧來形容可是不夠的。
別以為老巴對自己孩子是苛刻的,要知道,這份“君子協議”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簽署得了的。
巴菲特的任何投資,都是一個生意的開始,包括生活中所涉及到金錢的話題。老巴的確夠吝嗇、夠小氣,甚至非常不近人情,但他一直都在用投資的手段繪製著他的生命和生活。外人看到的或許是巴菲特對親人們展露出來的“守財”表現,殊不知,他的所作所為每一次都是一個毫無風險的雙贏結果。
從大兒子身上,要麼可以贏得多一些錢,要麼讓兒子擁有更健康的體魄;對於女兒也是一樣,要麼看著女兒開心地消費,要麼一分錢不損失地收回成本。其實,哪個父親能不願意看著孩子們健康快樂呢,巴菲特隻是用他的模式盡可能地扮演了一個父親的角色而已。他也在用這樣“君子協議”的方式教導孩子們如何做人做事,作為父親,老巴的“吝嗇”也頗具良苦用心了。
慈善“不歸路”
如果設想,巴菲特這個“守財者”“吝嗇鬼”會將自己大部分錢財用於做慈善事業,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包括巴菲特自己也不會相信!
與丈夫不同,蘇珊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再世“觀世音菩薩”,她將自己的愛普渡給了所有她認為需要援助的人,也是蘇珊,將巴菲特的心智一點點牽引到慈善的事業上,讓這個玩世不恭的世界首富,漸漸融入到慈善中,並慢慢融化。
隨著家庭生活質量的逐漸提高,蘇珊的個人世界也開始豐富起來,當孩子們一天天地長大和獨立,這個看起來有些“精神潔癖”的母親也就不再為他們操更多的心思了。這時候的巴菲特夫人,喜歡將大部分時間丟給一家法式西餐廳,不是品咖啡,而是參與到歌舞表演之中,擔任主唱。也許,大多數人看來,“巴菲特夫人”這個角色已經非常棒了,幹嘛還要去餐廳“打工”呢?
的確,唱歌是蘇珊一直以來未能實現的願望,認識巴菲特之前,她是一名在校大學生;認識巴菲特之後,她當起了全職太太;有了孩子之後,巴菲特整日忙於事業,蘇珊既當爹又當媽,哪有心思考慮自己的夢想?隻有此時,老公事業有成,兒女們長大成人,而她,也終於有了圓夢的時間和精力。
1975年,蘇珊開始流連於一些私人聚會,她願意在這樣的場合裏充當歌手的角色,之後就是一些非常正式的登台表演。蘇珊穿著華麗,身材依然足夠魔鬼,迷人的眼神搭配著玲瓏剔透的洞察力,深深地吸引著台下觀眾的靈魂。她是在用聰慧的洞察力和發自內心的愛做著她所熱愛的歌唱事業,那種美好的畫麵自然而然地將觀眾聚焦在一起,並跟著蘇珊的妙音徐徐回放。
1997年,蘇珊錄製了一張CD專輯《唱歌,我的最愛》,裏麵收藏了很多她最喜歡的歌曲,包括《進來避雨》、《我們的歸屬在哪裏》、《把小醜帶來》。在蘇珊的圓夢計劃裏,她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這些人拋開了她是“巴菲特夫人”這個角色,全身心地投入到專輯的整個策劃和實施中。伴隨著CD專輯,還有一本蘇珊自己寫的小冊子,裏麵滿滿都是她對幫助過她的人所要表達的愛和感謝。其中一部分內容如:“非常感謝你,大衛·斯瑞克,感謝你對我的關愛和鼓勵(大衛·斯瑞克是整張專輯的製作人);謝謝你,皮特,我們一起工作的日子給我帶來很多的歡樂;謝謝霍華德,你幫我拍的照片是那麼漂亮(整張專輯中的所有圖片都是霍華德拍攝的)。”
蘇珊還喜歡旅行,在她晚年的生命裏,80%以上的時間都用於“四海為家”,在她遊曆旅程中,也將自己的慈善事業發揚光大了。她曾自嘲說,自己就是一個居無定所的“老年吉普賽人”。她這樣說,外人自然都是當笑話來聽的,這樣一尊玉佛,別人想請回家都難,怎麼能居無定所呢?
蘇珊,將自己最好的年華都奉獻給了巴菲特和孩子們,當初,他們很貧窮的時候很幸福,但巴菲特離其“變得富有”的願望越來越近的時候,夫妻之間的感情卻默默地開始淡化了。巴菲特甚至都沒有覺察到,蘇珊開始忙碌於各種社交場合,奔波於各種旅行團的時候,他們的感情已經出現縫隙,誰也沒有相互撕扯,但縫隙卻越來越大,最後“天各一方”分居了。
蘇珊的朋友圈裏,流行著這樣一句話:“在多數人是黑白電視機的時候,蘇珊已經成為了彩色電視機,而刻板的巴菲特正是那些不入流的黑白電視機之一。”懸殊的生存方式或許也是阻隔二人距離的因素之一。蘇珊的穿著始終很樸素,但是優雅的氣質,所彰顯出的也是奧妙多姿的身段以及那張始終沒有蒼老的麵容。相反,巴菲特從小就不注重穿著打扮,他的衣服鞋襪總是穿壞了也不肯換新的,有時,蘇珊實在看不下去了,會偷偷地給巴菲特買上幾件新衣服,被巴菲特知道後,要麼扔在衣櫥裏當古董,要麼時間來得及就去退掉。
對於“為什麼不穿看上去更有些檔次和品位的衣裝”這個問題,巴菲特笑著回答:“我並不是不穿,隻是名貴的服裝穿到我身上也就顯得便宜了。”
有一種說法認為,貧窮沒有改變巴菲特夫婦的深厚感情、拆散這對終成眷屬的有情人,但富有卻做了貧窮沒有做到的事!其實不然,從蘇珊認識巴菲特之日起,她就知道二人的各種習慣截然不同。感情就是這樣,當驚濤駭浪都阻止不了甜蜜之時,一切相斥也變成了相吸,而細水長流地慢慢品味之後,那種最初的溫暖也漸漸結冰。沒有貧窮和富有,蘇珊和巴菲特也未必能長相廝守下去。他們都是那種個性鮮明的人,誰又能為了誰而徹底放棄自己呢?
蘇珊曾經是做過努力的,她嚐試著將巴菲特帶進自己那個豐富多彩的生活圈子裏。蘇珊經常活動的一個美食俱樂部,裏麵都是一些夫妻組合參加的,每個月選出一個主題,大家一起應和著參與其中。每個主題都與飲食有關,比如這個月品嚐瑞典牛丸,下個月把胃口留給法國油煎薄餅。巴菲特非常不喜歡這樣的聚會,這簡直耽誤了他賺錢的大好時光。當然,他也知道夫人的良苦用心,所以每次都強顏歡笑參加了俱樂部的活動,隻是,巴菲特的很多做法在這樣的場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巴菲特不會跟大家一樣品嚐每個月主題的美味,而是堅持吃漢堡,且有百吃不厭的架勢。時間久了,蘇珊也失去了“玩”下去的信心。真的,蘇珊當巴菲特像孩子一樣哄著、慣著,如今也有些受夠了。她不想再做全職保姆,每天照顧一家老小而放棄自己的夢想和追求,蘇珊付出了太多太多。
所以,蘇珊頻繁地赴約宴會,在公眾麵前唱歌,甚至錄製專輯,這些與巴菲特生命都不相幹的事業漸漸奪走了股神的摯愛,天真的巴菲特甚至會可愛地說出:“親愛的,盡量去做讓你高興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