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急忙拉著郝金斯走離開,“羅絲,是你嗎,怎麼會是你?”郝金斯驚訝的發現那女子竟然是羅絲,“噓,小聲點,快走。”羅絲拉著郝金斯到了陽台,那裏沒有什麼人光線也暗。郝金斯發現羅絲的頭發染了色並且盤了起來,穿了一件黑色晚禮服,看上去並不是很合身有點寬鬆。郝金斯驚訝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羅絲在緊張的看有沒有人注意他們。好一陣子後,郝金斯才說:“嘿,羅絲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羅絲警惕的看著大廳,說:“我想你誤會了,我撞史瑟朋那下,完全是為了報私仇。”郝金斯覺得這很有可能,史瑟朋在學校大肆宣傳他的聖誕節醜事時也提到了羅絲,今天他有這個下場是罪有應得。
郝金斯說:“那我還是應該感謝你,那次,,,你把褲子還給我,不然我會被凍死的。”羅絲看著郝金斯,說:“不用謝,馬維雅小姐還舍不得你死,她很喜歡你。”郝金斯覺得這簡直是在嘲笑他,他惱怒的說:“你雖然二次都救了我,但請你不要拿我的幸福開玩笑。”羅絲也很生氣,說:“哦,你的幸福,你什麼意思,好像是我搶走了你的幸福,是嗎?天啊,我真不該幫你。”郝金斯見羅絲很生氣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郝金斯很驚詫於羅絲的易容術,在剛開始見到她的一刻並沒有認出她來。郝金斯問:“你,你怎麼會這身打扮。我是說很不錯,你也被邀請了。”羅絲盯著郝金斯說:“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得好,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就當是報答我二次幫了你。”郝金斯很驚訝,不知道羅絲說的什麼意思,羅絲轉身沿著牆壁悄悄走出了大廳。
郝金斯在一群賓客之中盡量避免和史瑟朋碰麵,他不敢想像史瑟朋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這時,音樂變成了莊嚴高雅的‘歡樂讚歌’,全場變得肅穆寧靜,大廳頂部飛舞雪片般的彩條。“今天有人要結婚了嗎?”郝金斯好奇的推測。樓階上潔白如玉的欄杆旁,馬維雅小姐出現了,並揮手向嘉賓們致敬。郝金斯發現馬維雅瘦了一些,她的肥胖似乎被晚禮服裹住了,看起來‘苗條’了一些,但無疑她還是整個宴會廳最胖的女性。那件天鵝絨質地銀光閃閃的藍色晚禮服,頸部的藍色寶石項鏈,白金耳環,讓她增色不少。她踩著紅地毯往下走,聚光燈的光芒在她身上閃爍。大多數人的目光可能都集中在了她的首飾上。
馬瑟夫市長和夫人異常興奮的迎接自己的女兒,她們相互擁抱,祝福。不停的有嘉賓上來祝賀,擁抱,感動得一塌糊塗。攝影師錄下了全部過程,隻要鏡頭裏有馬維雅小姐就行了。整個場麵隆重的叫人窒息,郝金斯想轉身出去透口氣。但他發現了羅絲,她穿著女侍者服,秀發披肩。而馬維雅小姐很傲慢的走到羅絲身邊讓攝影師拍照,羅絲低著頭,她的目光像狼一樣銳利,郝金斯注意到那銳利的目光盯向馬維雅的名貴首飾。她的目光似乎要將那些首飾全吞下去。‘那張汙穢的黑手帕。’郝金斯想起來了,羅絲手裏拿過一張汙黑手帕,去擦史瑟朋身上的酒漬,那不像是一塊髒手帕,更想是用來蒙臉的。難道羅絲是小偷,不,這不是真的。可她為什麼要易容,看來她不是隻當個侍者這麼簡單,她有什麼目的?或許她還有同夥。她會被發現的,被抓了怎麼辦?進監獄就什麼都完了,她的獎學金,學業,前途都完了。她不會幹傻事吧,可那些首飾似乎正在吸引著她。
郝金斯很緊張,手心直冒冷汗,腦子裏都是羅絲被抓的情景。“我不能讓馬維雅小姐離羅絲這麼近,至少今晚不行,以後再試著說服羅絲。”郝金斯決定了,他走到了馬維雅小姐身邊,用身體擋住了羅絲,說:“馬維雅小姐,你願意跟我跳支舞嗎?我,,,我將會成為今晚最幸福的人。”郝金斯覺得自己開始後悔了,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覺得很惡心。但事情總是有好也會有壞的,他這麼想著。馬維雅小姐高傲的說:“當然可以,可跳完舞後,我會很快把你忘了。”郝金斯說:“那我希望跟你跳第二支舞,我會付小費讓樂隊演奏加長。”馬維雅嗬嗬的笑著,說:“你這話我很愛聽,那就隨你便吧。”郝金斯與馬維雅小姐跳舞時,發現羅絲的目光像火一樣的灼灼燃燒,足以將擋她財路的郝金斯活活吞噬。而史瑟朋緊閉著嘴唇,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雙手互搓似乎正在掐死一隻小動物。屠克怒目以對像頭發飆的野豬,隨時準備向他攻擊。
那天生日宴會後,郝金斯為他的魯莽行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先是羅絲再也不願意理他甚至看見他,不管郝金斯說什麼羅絲一概不理。這天羅絲說:“郝金斯,我想你跟馬維雅小姐是天生一對,我隻是個卑微的小侍女,請你以後離我遠點,你跟我在一起隻會降低你的身份。”郝金斯不知所措的說:“什麼,天生一對。噢,才不會呢,那天我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羅絲打斷的他的話,說:“哦,還有,請你別在我麵前說那些肉麻的話,我聽了惡心的要命。”蘇珊盯著郝金斯,拿出了一個銀色十字架,凶惡的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讓主寬恕你的罪孽吧,讓地獄之火吞食你的靈魂,讓惡龍把你當開胃菜,讓毒蛛吸幹你的血,讓惡鬼,,,,,。”羅絲說:“行了蘇珊,你知道我最討厭惡鬼什麼的,,,,。”
蘇珊,說:“好吧,我想已經夠他受的了。”郝金斯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令他透不過氣來,他有些目眩頭昏,手扶著牆壁,很難受,很痛苦。“那是什麼,你,,,,,你對我幹了什麼,,,,,。”蘇珊的小三角眼睛十分輕蔑的看著郝金斯,就像看一隻邪惡劇毒的魔鬼。羅絲很驚奇的看著郝金斯和蘇珊:“發生什麼事了,蘇珊。”蘇珊收起了銀色十字架,解釋說:“這是‘正義十字架’,是我祖母留給我的,是我們家族的護身符,有邪惡靠近,它就會發光,羅絲你已經知道這些了。可它還有一個用途,你不知道。用它來詛咒邪惡之身,會使他虛弱,甚至死亡,就像郝金斯一樣。”羅絲,說:“好了,不管他是不是邪惡之身,我們不用理他就是了。”蘇珊,說:“如果他真的在學校死了,我的麻煩可就大了,我可不想用‘正義十字架’隨便殺人。”二人說著就走遠了。郝金斯‘啊,呦,,,,’呻吟著,忍著心口巨大壓迫的痛楚,緩慢地走向教室。
史瑟朋,屠克,辛爾找到了良機,他們在樓梯拐角埋伏。等郝金斯走過時,用麻袋包住郝金斯的頭,將他拖進了廁所,三人取出準備好的鐵棍狠狠毒打了郝金斯一頓,幸好這時有位老師來上廁所才救了郝金斯一命。郝金斯在學校醫務室塗了藥,老師嚴格的問:“是誰打傷了你,我們不容許這種暴力在學校裏發生。”郝金斯,說:“我不知道,我當時被麻袋蒙住了。”老師又問:“你再想想,打你的是誰,聲音你聽到了嗎?”郝金斯穿上衣服,說:“沒有,他們沒出聲。”“有懷疑的人嗎?”郝金斯知道誰最值得懷疑,但他說:“不,沒有。”那位老師說:“好吧,你先回家休息,我們來處理這件事情。”遍體鱗傷的郝金斯就這麼提前回家了。
郝金斯在公交車上忍受著顛簸碰觸傷口引起的疼痛,車窗外陰風習習,天空已聚積了大片的墨雲,將天光遮蔽了起來。地麵上的破報紙,廢罐子,塑料袋隨風而舞。有細蒙蒙的雨線像刷子般的掃落在街道上。行人倉皇的快步逃避,不一會兒街道就變得空蕩蕩的,街燈開始發出黃茫茫的光暈。整個城市仿佛提前進入了夜晚,當郝金斯冒著瓢潑大雨跑回家時,抬頭看了一下掛鍾,下午五點八分。郝金斯可以確定時間沒有因為天氣而加快。關上門後,屋子裏格外的安靜,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很真切。“菲拉諾,菲拉諾,,,,,,,,爸,,,,媽,,。”
一個人也沒有,菲拉諾可能是帶弟弟郝玉皓看牙醫了。
郝金斯正要上樓回自己的臥室,聽到樓梯下的地下室發出‘咚,叮,’的響聲。“誰在那裏?,,,,,,是誰,,,,有人嗎。”郝金斯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下了樓梯,‘嘎吱’一聲推開地下室的門,郝金斯探頭往地下室望,裏麵又潮濕又漆黑,還有一網網的蜘蛛絲。與房間裏的寬敞明亮相比,這裏簡直是太髒亂了。好一陣子郝金斯才適應了這種亮度和潮氣。地下室有一堆舊家具,廢棄的玩具,家用電器,,,,。郝金斯站在地下室門口,他非常擔心一隻髒兮兮的大老鼠會突然衝出來,他正準備關上房門。一道銀光卻在一堆廢玩具下一閃即逝,因為那裏漆黑一團,就顯得特別的詭譎。郝金斯害怕的以為自己看到了一雙動物的眼睛,不過那肯定不是動物,在手電筒的照明下它有筆者的棱角,邊緣有銀色的曲折圖案。
郝金斯想把它整個拉出來,才發現它竟然十分沉重。這一下用力使郝金斯的傷口痛得要命,他差一點直不起腰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件掀地板的傻事,這東西不會是跟地麵鑲嵌在一起的吧。他靠著桌子休息了一會,把一堆廢舊玩具從它上麵移走。他使了全力連拖帶拽把它挪了出來,光線也充足了許多。原來它是一塊古老的盾牌,它殘破不堪,上麵布滿了深深的砍痕和一粒粒綠豆大小的眼孔。它的光彩不複存在,它像被人丟入了大熔爐燒過,用大鐵錘砸過。它上麵精美的圖案絕大部分都脫落了。可它的重量似乎沒什麼變化,相當的重。因為郝金斯渾身是傷,就顯得它更加的沉重。它的圖案已經所剩無幾,郝金斯隻能猜測看到了一些像葉子一樣的圖案,其他的部分很能分辨。郝金斯覺得它很神秘,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或許是某位自己的祖輩用過的物品,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當他的手觸摸它時,他能感到力量在湧出,勇氣在升華,堅實無畏的意誌在它的表麵傳播。郝金斯竟久久不能放手,癡癡迷迷間他仿佛聽到了戰鬥的號角聲,沉悶而強勁的號角聲,似乎從遙遠的山穀吹來,號角聲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過廣袤的大草原。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會為之熱血沸騰,意誌高亢。倏然間聲音停止了,一位高大的騎士出現在山穀出口,他全身被一團金色的光芒籠罩,他騎著白色的駿馬,手裏拿著一塊閃耀著金,銀,綠三色光輝的盾牌。郝金斯的心在看到那高大的騎士時震憾了,而且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激動感,他的心髒猛烈的跳動,汗水在前額湧出。他的胸口壓抑,傷口劇痛難忍。
他張開了嘴想呼吸什麼,想喊叫,還是想別的,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隻感覺很痛苦。又很愉快,期望,又絕望。郝金斯想再看清楚一些騎士的容貌,可他卻越來越模糊不清,最終消失無蹤。眼前也漸漸回複成地下室的昏黯。
傷口的痛苦加劇了,他開始咒罵史瑟朋,他非常恨史瑟朋,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恨過,他認為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騎士才消失的。他也不得不離開地下室,他太痛苦也太累了,他開始產生幻覺了,在客廳裏他似乎看見街道上停了一輛老式馬車,那馬車在暴雨之中幾乎無法分辨。當郝金斯拉開窗戶時,街道上什麼也沒有,雨還在狂下著,似乎在向人們證明它的無窮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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