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瀾憶~滄鏡瀾和常亭番外(1 / 2)

君瀾憶~滄鏡瀾和常亭番外

君瀾憶(夢番外)

01

常亭在瀾眼裏是怎樣的存在?這我倒真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旁人都覺得此人已然妖孽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最令人發指的是他明明妖孽得木有天良卻不自知,一會兒如同白發老翁,話說得老氣橫秋的,可那相貌卻是嫩得能掐出水的妖嬈;一會兒又似總角小兒,奶聲奶氣撒嬌一樣說話,出口的話卻總有著能把死人氣的活過來的功效:他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往往給人一種這廝不靠譜的錯覺,其實他的心思縝密到何種程度那真不是常人能猜度的。……

他的相貌並未有固定的,任誰看他都如同墜入迷霧,像隔了一層紗,看不真切還變幻莫測讓人摸不著脾氣。也正是因為常亭殊於常人,所以瀾才會留心他對他產生好奇吧?

她頭次見到常亭是在自家奢華的後花園裏。滄鏡家最不缺的便是財勢,更不缺的是為了財勢攀附上來的人。

所以在自家園子裏遇見個把陌生人也不算什麼值得一天的大事,甚至瀾早就看慣了,見到那些人也能怡然自得當做空氣掃也不掃的徑直走過去。

於是就不得不說,常亭是個意外。彼時他正和天帝吵了一大架,天帝大怒,動了動嘴皮子就把他發配到了月老身邊讓他堂堂天帝長子給月老當免費小廝……他滿腔宏圖大誌被天帝這一掃是掃得支離破碎啊他那叫一個心酸……

那個時候的常亭其實還算是正常的積極向上的有為好青年一枚,可惜他的青春期過得有點長了,從小到大就喜歡和天帝對著幹,天帝老爹說東邊日出,他就偏偏不讓東邊有日出。具體行徑不過是他在司日仙官的飯菜裏放了點小小的“配料”,以至於司日仙官一覺醒來分不清該是白天還是夜裏,迷迷糊糊去當值,和司夜的仙官打了個照麵這才沒鑄成大錯。

因為是長子,天帝對常亭也著實嚴苛了些,那次之後,常亭被罰頂替司日仙官的職位。而那司日仙官因服了過量的“太子秘藥”(常亭當時不叫常亭乃是天地長子也是內定的太子殿下)而終日神思恍惚,不分晝夜,當值是萬萬當不得了,天帝隻能派他去南天門做個掃地的。

掃地這活沒有什麼時間要求,早上掃還是晚上掃差別不大,隻要保持南天門幹淨,天底下的凡俗之氣不會入了九重天就算是這個活兒幹得漂亮了。

為此那原司日仙官還抑鬱了好久,每回見著常亭都要用哀怨的眼神目送他過去。搞得常亭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在他掃地的時候打南天門過。

話說回來,那常亭本是被天帝罰了去月老那裏當小廝,可常亭哪是會乖乖聽話的主?他偷偷拐了個彎,決心下界去玩玩,等玩夠了再去那什麼月老那裏當差。下界途中,他恰巧聽到說起貓族滄鏡家小女天生帝王相黃金瞳雲雲,於是常亭的好奇心成功被勾起,他就拎著壇方才從流鳳的宿棲宮後院落玉樹下取出的梅花酒一路直奔滄鏡家去了。

這滄鏡家在貓族算是抵得上半壁江山的富庶大家族,常亭雖說之前並沒來過,但這並不能阻擋他順風順水的找到了滄鏡府上,而且還打聽到了那滄鏡家有黃金瞳的小姑娘常去的地方。

常亭反正不著急回九重天,是以他優哉遊哉的躺在滄鏡家後花園的假山石上,此處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從這裏往下看整個後花園盡收眼底。他開了壇子,抱著壇子愜意的邊喝酒邊“守假山待瀾”。

瀾不喜歡身邊有人跟著,就打發了仆從獨自跑到後花園散步,經過假山的時候,她聞到一縷似有若無的清幽香氣,於是循著香氣抬頭望,沒料被假山上頭落下來的不明物體砸了那麼一下。

正待瀾看清楚砸了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常亭已然從上麵探出一隻腦袋,笑嘻嘻開口:“我說那酒塞怎麼自己飛出去了,原來是有佳人來!”那時的常亭還沒有學會詭譎的變幻皮相之術,頂了一張純天然的厚臉皮接著自說自話,“好酒酬知己,這酒塞覺得姑娘你是知己,想邀你品酒苦於沒有生得一張嘴無法開口說話,隻能落姑娘懷裏請姑娘留步了。”

他這番話說得甚是認真,表情嚴肅且言之鑿鑿好像是那酒塞的代言人一樣,瀾不是沒見過能吹牛皮的人,可是像他這樣說起莫須有的事麵不改色心不跳還老臉都不帶紅一紅一臉真誠的人倒真真是世間罕見了。

“……”瀾性子本就清冷,頭一回聽見有人說了這麼大堆話,不免有些不耐,卻也隻是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順手把那大紅綢子包著的酒塞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