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中表到王大仁問及葉振家中情形,葉振正自回答,忽然有個妖冶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王大仁的新納的一個小妾,名叫柳如煙,原是秦淮河上的一個妓女,手段八麵玲瓏,長得又頗有姿色,倒也是豔名四播,金陵城中有好事者曾編了幾句詞兒,說道:"秦淮有女喚如煙,九天狐狸下凡間.貼身叫聲情哥哥,便是柳下惠也要乖乖把那褲子兒脫."就是專門講這柳如煙的.
王大仁本是當過節度使的人,剛直嚴肅的性格那更是朝野讚頌,這樣一個人自然是不會去逛窯子,說起來,柳如煙能進得王府,還是王其慎的一片孝心.這王大仁元配早亡,他做首相的時候,又是日理萬機,忙碌不堪,也沒有納妾的心情,忽然退休,清閑倒是清閑了,但每日看那滿府的年輕侍女來來去去,早就成了死水一潭的枯井裏卻是不由又起了些許波瀾,平日裏不覺就有些表現出來,所謂有其事弟子服其勞,王其慎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頭,四處物色,到處打聽,最終選定了這個柳如煙,給她贖了身,買到府中,送給父親大人做了小妾.
果然自此之後,雖然府中日日都要買些牛寶鹿茸之類,開銷較之以前大了許多,但是王大仁精神卻煥發不少,王其慎也是深深欣慰,這都不說.
但說這柳如煙給王大仁行禮畢,看見葉振,問道:"老爺,這是你新收的小廝麼?"
王大仁道:"正是,你看我這小廝如何?"
柳如煙細細端詳葉振一會兒,道:"不差不差,骨力雄壯,相貌清雅,不像個小廝,倒似個秀才,長得雖然不差,就是不知道耐用不耐用."
王大仁嗬嗬笑道:"我收的小廝,自然耐用,方才便是他救我了一回."
柳如煙驚道:"怎麼救老爺一回?"
當下王大仁將前情說了一遍,柳如煙兩眼放光,嬌柔柔笑道:"那是這小廝的福氣,能跟了老爺."說著,水汪汪地衝葉振飛了個眼.
王大仁眼看不見,道:"隻要他日後忠心耿耿,我自然不會虧待他."
葉振慌忙拜倒在地,道:"老爺放心,小人一定忠字當頭,鞍前馬後,拚了這條小命也不會辜負了老爺的賞識."
王大仁揮了揮手,道:"你退下罷,明日搬來府中,再來見我."說著又衝柳如煙招了招手,道:"你過來,我跟你說點貼己話."
柳如煙嬌怯怯地站起身來,一搖三擺地走將過去,當真是如風中柳條一般,那腰肢扭得葉振心都快跳出來了,走不幾步,又扭過頭,扶了扶發上簪子,對葉振笑了一笑,道:"你還不走,愣在此處作甚?"
葉振應了一聲,當下退了出去,走到門口,聽見柳如煙輕聲微笑,言語輕佻起來,不敢回頭去看,急忙走了出去.
立在門口,想起方才柳如煙對自己的那個飛眼,暗道:"果然天生尤物,老爺怎會收她做個小妾."想了一會兒,聽見室內動靜大了起來,不敢久留,自去回家收拾東西.
天底下那麼多的妓女堂客,王大仁都不去要,偏偏要了柳如煙這個潑辣貨,這一回可鬧得王家是雞飛狗跳,氣得王大仁是一病不起.
有分教:不怕強盜不怕匪,就怕老公當烏龜.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