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悶沉下臉:“大狗,明天學院考核,今天想打架?”
三個人中為首的點點頭,聲音陰沉:“今天,我要打死你。”
張大勾很煩。他本是喜歡惹事兒的主,平時喜歡捏捏軟柿子,****文院女同學,結果一年前惹上了路悶這硬茬兒,兩人結梁子的過程簡直簡單粗暴的很。
“你踩我腳了,你該道歉。”路悶皺眉看著張大勾。
“老子張大勾。”那時候的張大勾囂張跋扈。
路悶做了一個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動作。
猛然逼近,上勾拳,收拳,退後兩步,鞠躬行禮。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信手拈來,不給所有人反應時間,包括躺在地上,舌頭掉了小半截的張大勾。
時間貌似靜止了,所有人目瞪口呆。路悶這時開口了:“你給我一腳,我還你一拳,互不相欠,互相促進,大狗兄,我先行告退。”
待所有人反應過來,路悶已經一溜煙消失在眾人視線。
好一個不要臉的少年。眾人驚歎。
張大勾的舌頭就這麼永遠少了小半截,他暴怒找過不少人圍堵路悶,但是路悶的打架癲狂程度刷新了張大勾的世界觀。你打我,我打你,你再打我,我還打你。你在下課路上堵我,我就在你上廁所時候揍你。如此循環往複來來回回,張大勾最先扛不住了,半年後休戰不再找路悶的麻煩,在所有看熱鬧的人眼裏,張大勾吃了一個天大的啞巴虧。
畢業前為什麼找到路悶?張大勾理由很簡單,快畢業了,再不打就來不及了。
路悶更煩,明天的麵試,怎麼樣也要保全形象,這是他最不想打架的一天。他衝張大勾笑笑:“那個啥,明天麵試完了我們再打,想打多久就多久,行不?”
“還想考四院?還麵試?”張大勾陰沉沉一笑,像極了反派角色。“老子讓你癱瘓著麵試。”
三人慢慢逼近,路悶慢慢退後,一節一節台階,氣氛凝重,路悶握緊拳頭,手心發汗。
“嗒。”路悶踏下最後一節台階。“上!”張大勾一聲怒吼,率先朝路悶衝去,眼裏的仇恨積攢,讓路悶一陣發寒。丟失半截舌頭的終生殘疾之痛此時猛然爆發,張大勾身後兩人對視一眼,停下腳步。大勾這次來真的了。
我靠這次居然來真的了,路悶暗罵一聲,咬咬牙,雙臂交叉護住腦袋。
砰!
路悶被一拳打飛五米開外,地上留下一道因劇烈摩擦留之下的黑印。
痛。路悶心裏隻剩下這樣一個念頭。不僅是胳膊,路悶躺在地上,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翻騰。他心裏很震驚,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這還是半年前那個張大狗?!
“你要記住,你,是個文生。”大狗居高臨下,眼裏是複仇後壓抑不住的快感。
一拳,自己就敗成這個鬼樣子,路悶心裏異常煩躁。這張大狗,恐怕已經是行位了吧,到達這個層位的武生已經有參加四院考核的能力了。
路悶不服,掙紮站起身。
砰!
張大勾迎著路悶麵門又是一腳,路悶又飛出幾米,身體撞在花壇基石上,一陣苦笑。這下,真的是打不過了。
“現在的你很慘,但我當年比你更慘,你別埋怨,這就是報應。”張大勾沒有放過路悶的意思,一腳,又一腳,一腳比一腳更重,沒有絲毫憐憫,路悶就像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任他宰割。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張大勾有些煩躁了,感覺很無趣。他招招手,三人一行慢慢走遠。留下已經半死的路悶。
路悶此時有些淒慘,剛開始是劇烈的疼痛,但是後來連疼痛也感受不到了,意識開始慢慢模糊,這讓路悶有些恐懼。他很清楚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了,想罵又罵不出聲,獻血從額頭,嘴角,鼻孔流出來,十分猙獰。
此時的學院是沒有人的,路悶感覺有些慶幸,自己的慘狀自己清楚就好,不然就太丟人了。他躺了好久好久,天色真正暗下來,自然水晶開始發出微微的光,路悶掙紮坐起來靠在花壇基石望著高處的自然實驗館,三角蟲發出清脆悠長的叫聲,讓天色昏暗更顯安靜,自然實驗館在夜中光芒柔和溫暖,讓路悶得到些許安慰。
自然實驗館出來一個人,身材嬌小苗條,路悶一眼就認出來,青麗?!
她這麼晚才從實驗館出來?!路悶懵了,傻呆呆望著長長台階上歡快的身影。
青麗下台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了一半,一抬頭,在正對台階的花壇基石上,靠著一個人,衣衫破爛,血肉模糊,慘不仍睹,關鍵是他還直直的瞪著自己……
“啊~!”空曠寂靜的校園想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路悶絕望撫著額頭,自己的驕傲和青春,在畢業前一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