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曾紅花說家裏沒錢,就隻有一套房子,其中兩人的態度更加凶惡了。
“什麼!沒錢!白萬行這幾年生意做得不錯,怎麼可能沒錢!”
“你這房子值幾個錢啊,你們就算是去賣血,也得把錢還了!除非你全家死光了,要不必須得還!”
曾紅花已經跪在地上了,白不寒見狀忍不住咆哮起來:“你們誰再欺負我媽,我對你們不客氣!不就是差錢嗎,我們有說不還嗎!”
“那你現在還啊,現在就還,還了錢,我給你們道歉。”
一個右腿瘸了的中年人陰陽怪氣的說著,他是三人當中最凶的一個,手裏一根拐杖不住的戳著地麵,氣急敗壞的說道:“要是打死你們能把錢拿回來,老子立馬動手!”
“誰啊,打打殺殺的,現在什麼都要講法律!”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手裏提了一個黑色公文包,進來之後便環顧起這四周幾人,目光中透著威嚴。
這人正是白不寒上初中那會兒,開伏特加汽車送他到縣城的人,白不寒隻知道他姓方。
那瘸子手中的拐杖指向這人,惡狠狠說道:“你他媽誰啊……”
身邊一人碰了碰他,小聲說了幾句,瘸子立馬換上了笑臉,“喲,原來是方縣長啊,剛才不知道您,冒失了,冒失了。”
方定遠,最早是郭家縣某鎮水利站的技術工人,現在已經是一縣之長了。
有縣長坐鎮,叫囂的兩人安份了許多,方定遠了解情況之後,拍了拍公文包,說道:“我這裏有三萬塊,你們三人先分一些,剩下的,白家人再想想法子,慢慢兒給你們還上。既然你們能借錢給白萬行,說明你們和他都是生意上的朋友,不信任他,又怎麼會借錢給他。既然你們是朋友,為什麼不能看在他的份兒上,少收一些,或者時間給寬裕一些,你們說呢?”
三人中最多一個借了五萬,就是那瘸子,最少的三萬塊,是個戴著眼鏡的大鼻子。
瘸子還在考慮,大鼻子先說道:“方縣長,依我看,這次這個項目,白萬行也是賠得傾家蕩產,否則他絕不會走上這不歸路。白萬行的服裝生意,嫂子可以繼續做,做得好,有錢了就給我一些,沒賺著錢,就不用還我了,這些年我和白萬行一起的生意,也賺了一些。方縣長,我就先走了。”
白不寒一直在觀察著這三人,大鼻子在這屋裏從頭到尾就隻說過這麼一句話。
大鼻子真走了,也許是因為錢少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
白不寒此時也該站出來了,白家的重擔現在已經壓在了他的肩上,堅定著目光說道:“我爸欠下的債,我都認了,就算是還到老、還到死,我也還!利息該怎麼結就怎麼結!”
一人聽了之後,讓白不寒寫了份字據才離開,現在就剩下那瘸子一個人了。
“方縣長,不是我不給麵子,不是我咄咄逼人,五萬啊,我也是周轉不靈急需用錢,剛才這小子的話,我信,但我不能一直等下去吧,也許就因為周轉不靈,我也會破產的。”
瘸子一副不能退讓的樣子,目光不時盯著方定遠手裏的黑色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