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雖然並不喜歡這柳逸玄,但看到欽宗這般欣賞他,一時也不好拒絕,隻得說道:“好吧,那臣弟就謹遵皇兄的安排!”
“好!那就這麼定了,如今軍情緊急,你們二人明日就到陳橋驛披掛上任吧!”言罷又讓兵部官員起草聖旨,通知汝州、相州、鈞州的兵馬,讓他們的主將帶領本部人馬火速到陳橋驛集結,又將調兵的兵符交與康王。
一切安排妥當,眾人各自散去,欽宗單留下柳逸玄在書房談話。欽宗摒去身邊的太監奴仆,對柳逸玄言道:“柳公子,你覺得康王這個人怎麼樣?”
柳逸玄聽了這話心裏一驚,不知欽宗是何用意,“那康王是他欽宗的弟弟,跟著他一塊玩大的,人品怎麼樣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幹嘛還要問我?”柳逸玄心裏犯疑,不知如何答複。
“這個…康王…我看他人挺好的啊。”柳逸玄試探性的回答,不疼不癢。
欽宗瞅了一眼柳逸玄,知道他心裏的顧忌,繼續問道:“康王今日要讓秦駙馬隨他出征濟州,朕並沒有答應,因為秦順是朕的禦林軍都統,是朕身邊的人,不能隨隨便便離開朕,而你也在朕的禦林軍中任職,朕為何卻同意讓你跟隨康王前去呢?這裏麵的原因,你有沒有想過。”
柳逸玄聽了這話,更是摸不著頭腦,心裏罵道:“麻痹的!老子隻想去戰場打敗金兵,哪有功夫想你們兄弟之間的這些破事!現在金國人都殺到家門口了,你們這幫混球還在窩裏明爭暗鬥,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這他媽不亡國才怪呢!”
但心裏罵的再厲害,嘴上也不敢說什麼,隻能繼續裝傻,低頭言道:“臣一時愚鈍,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哦?”欽宗瞟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有話也不敢亂說,隻得咳嗽一聲,輕聲言道:“其實……這裏麵也沒什麼特殊的原因,朕聽說前日康王去了長公主的府上,怕是和這秦順說過些什麼,朕是一時擔心,所以才……你懂我的意思吧?”欽宗把話隻說了一半,剩下的部分留給柳逸玄去猜想。
柳逸玄看了欽宗麵露擔憂之色,便猜出了他的用意,他做為皇帝,自然要時時刻刻留心自己的皇位,而康王私自與近臣結交,難免會讓欽宗起了疑心,眼下正是外患之際,若再生內憂的話,那他這皇帝就真沒法當下去了。柳逸玄明白了欽宗的憂慮,他怕自己跟康王出去一趟,也會被康王收買,因此在臨行前給個暗示。
“聖上,您放心,微臣絕不會背叛您的,此次去濟州救援,我定會注意康王的一舉一動,若有什麼拿不準的,我會及時向您彙報的!”柳逸玄為了打消欽宗的顧慮,隻得用好言表了自己的忠心。
欽宗聽了柳逸玄之言,便破顏笑道:“好!柳公子果然是聰明人!朕沒有看錯你。”
柳逸玄離了禦書房便去太後那裏辭行,因為明日早上他就要跟著康王到陳橋驛點兵,他怕來不及與靈兒道別,所以就急急忙忙地從禦書房去了寧壽宮。
太後得知康王也要離京去濟州,一時也料到邊關出了大事,又聽說柳逸玄也跟著前去,心裏更是擔憂起來。柳逸玄得了允許,進了寧壽宮來見太後,太後急忙問道:“玄兒,怎麼你也跟著康王去戰場?你不是剛從磁州回來的嗎,怎麼又要去打仗?”
柳逸玄回道:“回稟太後,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金國人突然大舉進犯,濟王和肅王都在前方禦敵,聖上怕濟州有失,所以才派了康王和幾路將軍前去支援,我與前方的幾位將軍也算相識,就被聖上派遣了去輔佐康王千歲。”
太後聽了這話,也難免會傷感起來,如今幾位王爺都去了戰場,自己的兒子也整日愁眉不展,看來這大宋的江山已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太後還能當幾天,也不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她本想把最疼愛的小女兒嫁到柳家,讓靈兒不再受著皇族之苦,誰料到現在又發生了戰亂,這讓她一時感到手足無措,惶恐不安。